第二天,姜米的座位空荡荡的,如同无声的叹息。宋亚轩的目光,像是被磁石牵引一般,紧紧锁定了那个位置。他时不时地望向那里,从晨曦初露到夕阳西下,整整一天过去了,姜米却依旧没有出现。那把椅子仿佛在诉说着一种莫名的缺席,让宋亚轩的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
晚自习的教室里,宋亚轩已经难以安坐。终于,他向老师打了个招呼便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学校大门。老师也早已习惯了这里学生的任性,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身上多留。
温茶茶看着宋亚轩离开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今天无论她怎么讨巧卖乖又或者卖惨,宋亚轩都兴致缺缺。
此时的宋亚轩仿若离弦之箭,脚下生风,一路疾驰奔向姜米的家。每一寸路面都在他的脚下迅速掠过,心中满是对见到姜米的急切。
当他匆匆赶到时,只从正忙碌打扫的保姆口中得知,姜米早已不在家中。这消息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令他凉透了心。姜米不在家里,也不在学校,那座本该是她最熟悉、最安全的港湾。可如今,她究竟会去哪里呢?这个问题像一团乱麻,在他的脑海中越缠越紧,让他愈发揪心。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都在脑海里闪过,却又被一一否定,担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宋亚轩此刻的心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他只想快些见到姜米,迫不及待地告诉她,他已将那承载着他们回忆与情谊的爱心石头修补好了,那么他们也能像从前一样的。
姜米静静地躺在医院手术室那冰冷的手术台上,洁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她的身上。她微微闭着眼睛,此前已经让海螺屏蔽了她的痛觉,此刻的她虽身处这略显紧张压抑的环境之中,却并未有太多生理上的不适反应,只是心中还隐隐怀着一丝对未知的忐忑。
她为了做戏做全套,今天早上带了一瓶药吞了下去,她昨天晚上熬夜写了一晚上的日记,还特意分付保姆让她晚上打扫卫生的时候丢掉。
果然,宋亚轩原本心急如焚看到保姆手中拿着一本粉色的小本子丢进垃圾袋里。
一向高高在上洁癖的宋亚轩此刻不管不顾的伸手从垃圾袋里捡起那本日记。
保姆刘妈脸色一惊:“少爷,这是姜小姐让我扔的,她告诉我不用留着了。”
宋亚轩好看的眼眸眯了眯他说了句没事就带着日记走了。
他回到家中,轻轻坐在桌前,手指微微颤抖着翻开那本日记。每一页纸张上都承载着少女从年少到成长的心事与秘密,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每一个标点符号背后都隐藏着一段难以忘怀的情绪。岁月的痕迹在这本日记里悄然流转,从稚嫩的笔触到逐渐成熟的文字,每一行都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她内心深处的小窗,让读者得以窥见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情感波动。
他缓缓将日记翻向后面,每一页的文字仿佛都沉重了许多,字里行间弥漫着越来越浓重的消极情绪,甚至有几处流露出轻生的念头。然而,那字迹中又隐隐透出一丝坚韧——只因心中爱慕着他,怀揣着与他共结连理的期盼,才一次次强忍住内心的绝望,顽强地坚持下来。
原来她受了这么多苦,她的父母常年不回家,即使她们家足够富裕,可在学校还是少不了被别人非议,背后常常说她有妈生没妈养是个孤儿。
姜米并非是真的叛逆,那只是她给自己披上的重重保护色罢了。随着年龄渐长,这种看似叛逆的外壳愈发坚硬。其实在这层保护色之下,藏着的是她柔软而敏感的内心,是她在面对世界时的不安与脆弱。
日记最后一页是在昨天。
“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在乎我姜米怎么想,也没有人相信我,我不想再辩解,我不想说话了,我的白日梦也该醒,还以为和亚轩哥能重归于好,原来是回光返照,真正离开之前,会有一段短暂的美好,原来是真的,如果我的离开能让所有人快乐,那么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