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亡（1）

殷家老宅在今河南省内，兜兜转转已有百余年的历史，屋檐上的对龙仍然栩栩如生，房梁上的八卦印还像以往一样。据老一辈的人说，房梁上的八卦印有镇宅功能。一间宅子有东、北、西、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个方位，它们分别对应着伤、休、景、惊、生、社、开、死。爷爷曾告诉我开门、休门、生门为三大吉门，死门、惊门、伤门为三大凶门，景门社门居于中平，那时我还小。

殷若颜既然西南是死门，为什么不把西南封起来？

殷仲华（一边摸着文物核桃，一边说）嘿哟，你能嘞不轻，（厉害的不行）哪有债么（这么）简单？封不住，根本封不住哦

我的咒术是爷爷教的，妈妈对此很不满意。

楚婷小囡囡呐，就要本本分分嘚，嫁个好人家安安稳稳嘚过日子，不该学这些。

我表面迎合着，其实每天都偷跑去跟爷爷学习，有一次被抓包了，妈妈怒斥我

殷朝伟女娃娃也要学，学了之后不乱用就中（行）喽

妈妈听后才勉强同意我偷偷学

那天，我正与爷爷学习咒术的最后一式。爷爷静静地坐在湖边的青石上，微风轻拂着他花白的头发，他目光深邃地望着湖面

殷仲华殷家咒术的最后一式，也是殷家咒术的绝杀招叫“万里归墟”，听过归墟没？

我摇摇头，爷爷猛吸了一口烟后告诉我

殷仲华在《山海经》中记载，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很久之前渤海的东边有一盖（个）断崖

殷若颜断崖？断崖下面是啥？

我一脸疑惑，爷爷用看智障的眼神瞄我一眼

殷仲华窝（我）哪晓得？进去的人都死球喽（死了）万里归墟啊，你想想……不过听前人说，归墟是万物的归宿

殷仲华这一式的消耗也非常多……

说到一半，爷爷望着湖面不说话，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湖是湖草是草的，啥都没有。但从爷爷脸色上不难看出事情不对

殷若颜爷爷，你弄啥嘞（干什么）

爷爷回过神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张牛皮纸塞我手里

殷仲华赶紧回商丘，按照纸上写的做，拿到东西后去陕西找秦牧

殷若颜啥子东西？秦牧又是哪个？找他弄啥嘞（干嘛）？

我一顿三连问，爷爷一脸着急

殷仲华甭问喽（不要问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别无选择，只能订下火车票，连简单的行李都未曾收拾。列车启动后，周围乘客的谈笑声、电话声交织成一片热闹的背景音，可这一切仿佛都与我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我只是木然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任由思绪随着那不断变换的画面飘荡。

抵达商丘后，**草地用过一点火烧，便匆匆赶往那座承载着岁月的老宅。街道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每一块石板、每一面墙壁似乎都在低声诉说着童年的故事，可我却不敢在此久留，唯恐那些泛黄的回忆会将自己淹没。老宅的大门在指尖轻触下缓缓打开，发出一阵轻微而又沉重的“吱呀”声，仿佛是在叹息着许久无人问津的落寞。灰尘如同细密的薄纱，悄无声息地铺满了每一个角落。目光所及之处，是杂草毫无节制地生长，它们肆意地蔓延着，将曾经熟悉的庭院变得荒芜而陌生。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既带着对往昔美好的眷恋，又夹杂着面对眼前荒凉的怅然若失。

望着门外无比熟悉的街景，我心底的疑问如同野草般疯长——为何我们总是居无定所？为何连老宅的大门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每一次想开口追问，换来的总是大人们闪烁其词的沉默。这无法言说的秘密，就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我与家人之间。明明是一家人，却仿佛被隔绝在两个世界。那些藏在心底的困惑，只能在无人时独自咀嚼。

我按照纸上写的在院子里的柳树下放了个铜镜，铜镜正对房梁上的八卦印，又拿出一张黄纸符，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在纸上比划了个“定咒”，往铜镜上一按，便向西南方屋子里走去。西南方是仓库，东西堆的到处都是，纸上说西南角最底下的盒子里有把“金属”匕首。

我找了半天，把西南角的箱子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那把匕首。

殷若颜（刚准备出去，突然想到）铜镜印映凶吉转移。一般西南方为死门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西南就是生门。金属属阳，却加了引号，莫非是在暗示阴阳相配……这么说的话可能在东北方

我连蒙带猜，一番胡乱分析。带着几分不确定又夹杂着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