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个乞丐好可怜...”
“不要看,不然他会缠上我们的,快走快走。”妇女拉着孩子快步走过,什么都没留下,但这句话却是压垮乞丐的最后一根稻草。
“呵呵,穿越19年一事无成,我大概是最失败的穿越者了。”乞丐握着一根不知道哪来的短竹竿,强撑着起来,看着繁华的街道,他是这么格格不入。
“也罢,我大概就这样死掉了吧。”
乞丐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笑容,靠在墙上,夜市上为了让人们看清商品,所以有不少灯笼,唯独乞丐所在的地方是阴影。
“唉,这个孩子可能真的疯了吧。”旁边的小摊摊主看着笑起来的乞丐也叹了口气,毕竟每一晚乞丐都会在他这边睡觉,尽管不曾搭话,但看着一个正常人就这么疯了还是有些莫名的悲伤。
“老大,这个乞丐好像精神有点问题,真的要找他吗?”
“都是乞丐,贱命一条,叫来去。”街道上出现了一伙人,后边都跟着一些穿着破烂的乞丐。
“小子,有活,你干不?”一个高瘦男人走过来,距离乞丐大老远问道。
“什么活。”乞丐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别管,干不干,我会先给你钱。”男人拿出一块银子,丢到了乞丐手里。
“......”
“干。”
“跟着我们走,放心,后面我们管饭。”
男人走到停下来的队伍前面,与一位下巴有刀疤的男人说了几句后向招手问道。
“你叫什么?”
“苏纯。”
“哪儿的?”
“就在这太安城中。”
“怎么当的乞丐?”
“家里人死了,没有人要小孩干活,有一位老乞丐看我可怜一直分我吃食,但是没几年老乞丐就死了,我也就继续当乞丐。”苏纯回答道。
这就是一个循环,他虽然是穿越者,但是他并没有什么特殊本领,更没办法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也不会有人要乞丐。
“好,跟着我们吧。”刀疤男摆了摆手,示意他到队伍后面的乞丐部分里去,随后带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苏纯就在这原地站着,随着队伍移动,乞丐们来到了他面前,他才进到了乞丐队伍中。
“咱这是要做什么?”苏纯找了个与自己年龄相近的乞丐问道。
“不知道,这个人我们之前都问过,都没见过,好像是从其他县城来的。”另一名乞丐摇了摇头说道。
月光洒在青石板街道上,刀疤男带着一伙人懒洋洋地游荡着。他们所到之处,如同磁石吸引铁屑一般,又聚拢了五六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苏纯粗略扫了一眼,此时聚集的乞丐已近二十人。
他心中默默估算:二十个乞丐,便是二十两纹银。对于这些每日为温饱发愁的人而言,这简直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
之前的那高瘦男人走了过来,围着乞丐们转了一圈,随后又走到刀疤男面前说了什么,刀疤男看了一眼乞丐群,点了点头,朝着城门走去。
苏纯心里一紧,大晚上朝城外走,这是要命?苏纯心里胡思乱想,脚步已经渐渐慢了下来,想要拿着银子逃出这个队伍。
“不要走。”先前那名与苏纯年龄相近的乞丐拉住了苏纯,拽到身边解释道:“之前有人想走,被那个刀疤男一拳打的吐血,银子也被拿回来了。”
小乞丐想到此事还打了个哆嗦,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
苏纯所想之事并没有发生,刀疤男一伙人在城外的一处村落住下,还做了道荤菜留给了乞丐,这也是苏纯穿越一来第一顿饱饭。吃饱饭的苏纯也没有了那种极端的想法,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用银子雇乞丐,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不去雇有能力的人,来雇我们这一群老弱病残...”苏村与其他乞丐躺在一张大炕上,乞丐被分在了四个屋子,虽然被子又脏又破,但是好歹有的盖。
寒风呼啸的夜晚,苏村和其他几十名乞丐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张大通铺上。这四间简陋的屋子,勉强收容了他们这群被命运遗弃的人。破旧的棉被散发着霉味,却也成了今夜唯一的慰藉。
“用银子雇我们这些老弱病残,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啊。”苏村轻声叹息:“那刀疤男不去寻觅身强力壮的劳力,反倒看中了我们这群连温饱都成问题的乞丐。”
“乞丐有什么特殊的?贱命一条...”苏纯想到了刀疤男那句话,想通了一切。
“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苏纯想好了,有机会就跑,就在今晚!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之中,洒下清冷的光辉。四周万籁俱寂,只有那阵阵恐怖的风啸声不断地传来,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在嘶吼咆哮一般。
苏纯静静地坐在炕上,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怀中沉甸甸的银子。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中稍感安心,偷偷摸摸的从被窝钻出。
砰!
就在那一瞬间,苏纯原本正在活动着的身体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滞下来。苏纯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迅速钻回了被窝。
这是隔壁的门被打开了!
“起来起来,都别磨蹭了!今晚就得把活儿给我干完喽,就这么一回,完事儿之后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那高瘦男人扯着嗓子喊道,他的声音如同夜枭一般尖锐刺耳,穿透墙壁直直地传进了苏纯所在的房间里。
苏纯躺在硬炕上,心里暗自思忖道:“大半夜的让我们起来干活儿,这能是什么好差事啊?恐怕没那么简单……”他越想越是觉得不安,但还是强作镇定,紧闭双眼继续佯装熟睡。
没过多久,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苏纯的房门前。
砰!
高瘦男人打开房门喊道:“起床,今晚就干活,干完这一次你们就走!”
尖锐的声音吵醒了大部分乞丐,没醒的乞丐则被其他乞丐推醒。
“走吧走吧,动作麻利点。”高瘦男人又嚎了一嗓子,走出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