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颜看着二姨娘的挑衅,心中怒火中烧,那愤怒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胸腔里疯狂地蹿动着,几乎要将她的理智都焚烧殆尽。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恨不得当场就与二姨娘理论一番,拆穿她那副惺惺作态的丑恶嘴脸。可她终究还是想起了母亲的叮嘱,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平和一些。
她走上前一步,恭敬地对大夫人说:“娘,此事是女儿的错,女儿自会反省。二姨娘如今有孕在身,还如此操劳府中的事务,关心女儿的教养,实在是辛苦。女儿定当如二姨娘所言,谨守家规,不再给娘和二姨娘添麻烦。”她的话语看似诚恳,可那微微上扬的语调,以及话语里隐含的讽刺意味,只要是有心人一听,便能察觉出来。她这是以退为进,用这种看似顺从的方式,回击着二姨娘的挑衅,同时也在向大夫人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可不会轻易被二姨娘拿捏住。
二姨娘听出宋玉颜话中的讽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那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间僵住,就像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冷哼一声,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悦,仿佛在说:“哼,你这丫头,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里有话,咱们走着瞧!”她狠狠地瞪了宋玉颜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毒,心里暗暗盘算着日后该如何找机会好好整治她一番。
大夫人见状,忙岔开话题:“妹妹,你如今怀着身子,还是要多休息才是。玉颜也知道轻重,你就别太挂心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给二姨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再生事端了。大夫人心里明白,如今这局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稳住局面,让大家相安无事才是最好的,可她也知道,二姨娘可不是个轻易能罢休的主儿,只盼着她能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暂且收敛一下。
二姨娘离开后,大夫人拉着宋玉颜的手,轻声说:“玉颜,娘知道你心里委屈。但如今形势比人强,我们只能先忍耐。娘会想办法的,你在这府中,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言行。”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慈爱,轻轻地拍了拍宋玉颜的手,像是在给她传递力量,让她不要太过气馁。
宋玉颜点头应是,可她的眼神中却透着坚定,那坚定的目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只是暂时忍耐,绝不会一直这样任人欺负,她定会寻找机会,改变这不利的局面,守护好母亲,也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
在宋府这方庭院深深的天地里,二姨娘自确认有孕的那一刻起,便似那得志的雀儿,愈发张扬起来。往昔里尚有几分收敛的性子,如今全然被即将为人母的期待与野心所吞噬。她仗着腹中那块血脉,在府中的行径越发肆意,对下人们呼来喝去,稍有不顺意之处,便横眉冷对,或罚月钱,或减例份,种种手段不过是想在这府里树立起不容小觑的威严,为自己与腹中孩儿日后的荣华富贵铺路。
她每日在府中走动,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她已经是这宋府的女主人了一般。看到哪个丫鬟走路慢了些,她便皱着眉头呵斥道:“瞎了你的眼,没瞧见我过来了吗?如此没规矩,这个月的月钱扣一半!”吓得那丫鬟赶忙跪地求饶,可她却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开了。遇到有仆妇做事没达到她的要求,她也是毫不留情,“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以后你的例份就减半,看你还上不上心!”众奴仆们虽心中怨愤,却因她怀着少爷,面上只能唯唯诺诺,背地里却少不了对其指指点点,暗叹这宋府怕是要被搅得不得安宁了。
时光悠悠,如白驹过隙,二姨娘临盆的日子终于在众人的忐忑与期待中来临。那一日,产房外的廊道里,丫鬟仆妇们来来往往,脚步匆匆,仿若热锅上的蚂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紧张或凝重的神色,端盆的、拿巾的、烧水的,各司其职却又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朝着紧闭的产房门投去担忧的目光。
大夫人端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身姿依旧挺拔端庄,神色平静如水,只是那微微攥紧的衣角,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一丝波澜。她表面上镇定自若,可心里又何尝不担心这二姨娘若是顺利产下子嗣,往后在这府中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自己和玉颜的日子怕是会越发艰难了。而宋玉颜则静静地站在角落,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默默为产房中的二姨娘祈福。她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新生命即将降临的敬畏,有对府中局势变幻的不安,更多的则是对自身命运在这宋府风云中何去何从的迷茫与思索。她深知,这孩子的诞生,将会给宋府带来巨大的变数,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这未知的局面呢?
“哇——”一声高亢嘹亮的婴啼,仿若一道惊雷,划破了产房外令人窒息的寂静。刹那间,众人紧绷的神经陡然一松,稳婆那满是疲惫却又难掩欣喜的声音随后响起:“贺喜二姨娘,喜得一位小少爷!”产房内,二姨娘虚弱地靠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脸颊上。然而,她的双眸却熠熠生辉,那眼中的得意与满足,仿佛即将喷薄而出。“我儿定能为宋府带来无上荣光,成就非凡大业。”她喃喃自语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在未来的岁月里,封侯拜相,名震四方,而自己也母凭子贵,成为这宋府中真正举足轻重的人物。
大夫人听闻稳婆的报喜,眉梢微微一蹙,旋即又恢复了那温婉和蔼的模样,轻声笑道:“此乃阖府之喜,自当大庆。”话语虽轻柔,却似那平静湖面上的一丝涟漪,在众人心中泛起了别样的思量。这宋府之中,本就暗潮涌动,如今二姨娘有了儿子,日后这府里的格局,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自此,那粉雕玉琢的男婴降临人世,得名宋逸辰。二姨娘满心满眼皆系于其子,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她不惜重金,精心遴选了宋府中最为温婉贤良的乳娘,又从一众丫鬟里挑出手脚最伶俐、模样最乖巧的专门侍奉在宋逸辰左右。
每日里,她守在摇篮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的睡颜,稍有动静,便紧张得不行。夜里更是警醒万分,只要宋逸辰哼唧一声,她便立刻起身查看,直弄得阖府上下人仰马翻,众人皆苦不堪言,却又不敢有半句怨言。那乳娘喂奶时,她在一旁紧紧盯着,生怕有个什么闪失,一会儿嫌姿势不对,一会儿又怕孩子没吃饱,弄得乳娘也是战战兢兢,压力极大。丫鬟们照顾宋逸辰洗漱穿衣,她也在旁边指手画脚,稍微不如意,便要呵斥一番,整个宋府仿佛都围着宋逸辰一人转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宋逸辰周岁诞辰悄然而至。宋府上下为了这小少爷的生辰,可谓是费尽心思,早早地便开始筹备。府中的管家忙前忙后,安排着各项事宜,从宴席的菜品、酒水,到宾客的请帖、座次,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马虎。丫鬟仆妇们也都被分派了各种任务,有的忙着打扫庭院,布置装饰,要把府里装点得喜庆又华丽;有的则去采买各种生辰贺礼,挑选最精致、最贵重的物件,只盼着能让二姨娘满意,也让小少爷的生辰过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而宋玉颜看着这府里为了宋逸辰周岁生辰如此大张旗鼓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场生辰宴过后,二姨娘和宋逸辰在府中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自己和母亲的处境也会愈发艰难,可她又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息,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努力提升自己,寻找机会改变命运的决心。
(明天不更到第10章,我是d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