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对众人审视或者嘲弄的目光视而不见,她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淡声开口:“怎么?听窦姑娘的意思,是对我羡慕嫉妒恨?还是也想要成为众所周知的女子?”
“听闻窦明姑娘刚与济宁侯府魏廷瑜成亲,济宁侯府怎么说也是出身于显赫的,怎的窦明姑娘就只带了两支素钗子,难道是经济拮据?”
“你…!”窦明气得咬牙,当众被拆穿,恼怒成羞,又不敢继续怼下去,担心褚英会揭更多短出来。
褚英冷笑一声,魏廷瑜和窦明这些人自幼便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
然而,与外表的光鲜亮丽不同。
魏廷瑜性格懦弱无能,缺乏能力,侯府虽贵为世家大族,但在魏廷瑜的治理下却日渐衰败,经济拮据,甚至预支了未来的食俸。
窦明嫁过去,也填补不了济宁侯府的无底洞。
这些都是在褚英无聊之下,沉鱼落雁讲给她听的。
窦明无辜挑衅她,她正巧无聊,没人虐,送上来的人头,哪有不砍的。
褚英并不想放过她,慢悠悠接着道:
“你看吧,有些人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但有些人就算做了再大再出格的事,也是能让人闭嘴的,比如说拔掉她的舌头,再比如说让她成为一个死人,毕竟杀一儆百,自古以来,成效颇为卓著。”
“不过嘛,我家世子爷到底是个温和善良的人,不可能真的做那么嗜血之事。”
话音落下,气氛陡然凝住。
众夫人们错愕又震惊地看着她。
额…
我家世子爷?
还温柔善良?
姑娘你对这四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众人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风轻云淡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不是拉世子爷做挡箭牌,暗戳戳的说世子爷狠辣无情吗?!
有人无语,有人嘴角抽搐,一时之间不知做何感想。
褚英挑眉,就这?
战斗力这么弱?
就安静了。
正好这时,窦家四姑娘,窦昭来了。
这是正牌未婚妻来了。
众人呼出口气,顿觉有好戏看。
窦昭生得花容月貌,优雅地和众人见礼,才拂了裙摆坐到自己席位上,不疾不徐地抿唇浅笑:“刚才在说什么呢?似是很有趣的样子。”
众人:“……”
有趣?
窦四姑娘你可长点心吧,吃瓜吃到你自己身上了还不自知。
众人各神色不一。
济宁侯夫人刚才见儿媳被欺负了,这会儿想着如何扳回面子,窦昭怎么说也是儿媳娘家的人,总是能帮衬几分的,她会心一笑,开口夸赞道:“四姑娘就是聪明貌美,听说四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刚才见姑娘在场上动作灵活如燕,没想到如今这蹴鞠也踢得甚是不错!想来四姑娘是个聪明好学的,怪不得四姑娘能嫁给宋世子,怕是京都贵女人人羡艳呢。”
“是啊,我家不成器的丫头羡慕得很呢。”
“别提了,我家的那个,整日里就知道买衣裳首饰,跟窦四姑娘那是没法比呦。”
众夫人对窦昭一通夸赞,窦昭礼貌而谦逊地笑着。
并未答话。
在位的景国公夫人眼底掠过冷意,忽然转头看向褚英:“除了蹴鞠,平日里褚英姑娘还会些什么?作诗画画,还是跳舞?”
“瞧国公夫人这话问的。”济宁侯夫人立即接嘴,“褚英姑娘,哪有时间学这些高雅的东西?听说她是宋世子军队路上捡回来的,想必没机会研究这些吧。”
褚英唇角噙着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叫什么?
我不犯人,人却烦我。
没机会研究高雅的东西?不就是说她乡巴佬一个。
呵。
“世子爷说了,我家姑娘什么都不用会。”沉鱼跪坐在褚英左侧靠后的位置,淡笑开口道。
“因为世子爷舍不得让姑娘动手,至于抚琴烹茶、吟诗作画这些,世子爷也瞧不上,他一向不喜这般女子。”
“是吗?”景国公夫人不屑淡笑,“既然世子爷不喜温柔贤惠,会吟诗作画的女子,为何还会娶窦四姑娘为正妻?”
褚英嘴角的笑淡了下去,眸子也冷了。
一人一句没完没了是吧。
“娶回家就代表喜欢吗?”沉鱼皱眉,声音冷了下来,“我看景国公娶了国公夫人你,景国公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妾室通房照样一大堆!”
“你混账!”
景国公夫人大怒,拍掌击桌,丹蔻直至沉鱼。
魏廷珍身为景国公夫人,景国公是掌握实权的皇后母家,从未有人敢这么直白的跟她说话何况还是个婢女!
“来人,把这个丫鬟给我拖下去仗打三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