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园。
在回去的路上,褚英就让落雁留下,时刻关注宋墨的情况。
并遣人速请大夫。
等待的时候,她人在清园,心却在前厅。
不过片刻,落雁就回来禀报,“姑娘,打了三十棍,世子爷后背鲜血淋漓,吐了两口血,人在来清园的路上。”
落雁脚步快,打探到情况提前一步回来告知褚英。
褚英攥紧手指,疾步往清园外走,“备水备药!”
在院门正好碰到下人将宋墨送回来,他双脚发软,意识不清,整个人只能依靠在下人身上,鬓发脏乱,脸色苍白,嘴唇却殷红得过分!
上面还有血迹。
褚英上前一看,他后背衣服都被打烂了!
伤痕纵横交错,血迹斑斑,伤口青紫交加,还不断的渗出血珠,看着触目惊心!
褚英眼眶一热,只觉心口一股腥甜直冲喉间,眼前一阵恍惚,脑袋也是嗡嗡直响。
“姑娘。”
沉鱼见褚英脸色惨白,担心的叫了一声。
褚英深呼吸,平缓几口气才觉得好了些,咬唇道,“我没事,赶紧扶进去,准备清洗上药。”
简直禽兽不如!
宋宜春狼心狗肺,阴毒狡诈,有这样的父亲简直是宋墨之不幸!
待宋墨清醒后,她一定要告诉宋墨真相!
*
清园的人忙进忙出,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才算是告一段落。
宋墨趴在床上休息,褚英陪在旁边。
此刻的男人除了脸上苍白些,嘴唇毫无血色,倒也还好。
只是后背伤势严重,大夫说要好好将养着,避免留下后遗症。
男人此刻心情似乎不错,“心疼我了?”
褚英身子一僵,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深吸气,抬眸跟宋墨对上,“你为什么要故意和你父亲作对?”
她需要了解下宋墨的想法,才决定要不要将刚才和黎窈娘对视的片刻,将预知未来看到的片段告诉他。
宋墨似笑非笑,嘴边的笑意很冷,低沉着嗓音回应,“看出来了?”
不等褚英回应,他自顾自的接着道,“也是,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我和宋宜春势不两立。”
宋墨冷笑,想起自己为了得到父亲的注意,样样拔尖,甚至为了更好的继承英国公府,保公府长盛不衰,他义无反顾从军,在军中摸爬打滚,终于有一日他从战场凯旋,本以为会得到父亲的认可和嘉奖,却没想到等待他的是父亲的阴谋算计!
宋宜春诬陷他与奴婢通奸,还拿出所谓的“定情信物”,在家族众人面前对他实行家法,狠狠打了四十鞭子,将其重伤。
不仅如此,宋宜春还欲昭告宗族,废除自己的世子之位,将自己彻底废了!
所以今天这般借故鞭打他三十棍,实属常见!
听宋墨这般说完,褚英目光复杂,看着宋墨带着心疼,思索片刻,问道:“黎窈娘是何时进府的?”
“黎窈娘?黎舒窈,她是富亭知府之女,说起来,她还是宋宜春的白月光呢。”
“当年,宋宜春为家中庶子,不受家族待见,被外派到福亭领兵,与知府之女黎舒窈一见倾心,一人吹笙,一人和箫,两人琴瑟和鸣,互许终身。
不过,还没等到宋宜春求娶黎舒窈,福亭知府就因贪墨,被皇上下令抄家,家中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
宋宜春当时只是英国公府不受宠的庶子,根本没资格求娶一方大吏的女儿,黎家遭逢大难,他也无能为力,两人是被活生生拆散的。”
褚英若有所思,慎重道:“宋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