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白的目光渐渐地往楚时身上去。
此时,楚时手持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杯中红酒轻轻摇曳,宛如夜色中一抹深邃的猩红,映衬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显得格外冷峻。
楚时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在他身上不散去,眉头微皱了起来。随后,两人的目光最终交汇。仅仅持续一秒,楚时立马别过头去,仰起头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和身旁的女伴交谈了起来。
察觉到楚时的无视,许其白的心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然后垂眸看向大厅地板。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迈向了宴会厅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角落处有一个半开着的窗户,从许其白的视角,是能望向下面的喷水池。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向窗外的景色,吹着时不时会进来的风。
突然间,一股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是源自胃部的剧烈不适,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内脏,让他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
许其白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仿佛所有的血色都在一瞬间被抽离。
许其白一只手轻轻按住腹部,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扶住了身边的墙壁,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顿时,出现了一瞬间的耳鸣,耳边的嘈杂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那越来越难以忍受的胃痛。
他试图调整呼吸,想要缓解这份突如其来的痛苦,但效果甚微。
“为什么会这个时候犯病……”他小声喃喃道。
该怎么办?
他的身上没有带着药,药还在那所出租屋床边的抽屉里面。说起来,他这次复发时间延长了很久。所以他才忘了,药这种东西,始终不能落下才对。
额头上的冷汗还在一直冒着,耳鸣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好了起来。
他抬眼,看向宴会的中央。他的家人们都站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想起他的存在。
许其白晃了晃脑袋,决定离开这场宴会。他感觉到这次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晕倒,为了不干扰这次宴会,才下此定论。
他忍着疼痛,修长而无力的手指抓住了一个路过的服务员。
服务员疑惑地看向他,看见许其白明显不适的脸色。她有些着急地询问:“先生,您没事吧?需要什么帮助吗?”
许其白摇摇头,额间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请……请带我从后门出去就行……”
“可是先生……您看起来很不好……”
“不……不用……什么都不需要,带我出去就行……拜,拜托了……”说完这句话,许其白用恳求的眼神望向她。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双眼睛,宛如深邃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她似是被吸引一般,答应了许其白的请求。
“先生,如果你真的有需要,还请及时告诉我。”
“好,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