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了吗?放心吧,爸,事情办妥了。
喂,老姐你什么回国啊?
额,下周三吧,差不多就回去了。
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忘了你这个“姐姐”了,好小子,你等我回去的!
口中的姐姐并不是我的亲姐姐,其实是我父母二十多年前在火车站捡的一个弃婴,但是亲情,胜过于亲姐。
行了,老姐我这边要上班了,先挂了啊。
我挂断电话之后,在一旁的陈圆圆问了起来。
谁啊?
我姐
你姐,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陈圆圆喝了一口水说道
张一帆岔开话题的问道,你昨天几点回来的?
我啊,好像快10点了吧
哦,哎对了你这裤子上怎么还有泥土啊?
啊!陈圆圆慌忙的低头看了一眼裤子,赶忙拍掉。
说,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记得这附近没有土地啊,这两天也没下雨......
机器的轰鸣声打断了张一帆的思考。
工作没一会儿,就听见左哥拿着喇叭喊
所有人回寝室不用干了
我跑到任哥旁边问道
任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
听他们的先回去吧
嗯
我给陈圆圆送到寝室门口之后,匆忙的回到了寝室
不久之后,手机传出来通知声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实习群发的
@所有人
现在下楼集合,做核酸检测
记得保持一米距离啊
什么核酸啊?
就在我,一边懵逼一边下楼的时候,浏览器推送了一条紧急新闻
我市爆发一种呼吸道病毒具体症状有.......
我来到楼下一看,人们被分为了三排
每个排头前面有一张课桌,坐着一名“大白”拿着棉头棒捅每个人的嗓子眼
有两名警察一个老警察,一个年轻的警察,在人群中管理秩序。
排队的时候,张一帆听到前面两个人说这个病毒好像从国外传来的,呼吸道不好的人容易传上
我这时蒙住了,他忘了他老姐呼吸道不好这件事,他急忙拿出手机要打电话,被管秩序的年轻警察拦了下来
你要干吗?
警察同志,我就打个电话,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那也不行,手机拿来。
这事也管?我气愤的说道
这时那个老警察听着吵闹声,跑了过来,说:怎么回事,小唐?
我这时注意到这个姓唐的小警察警衔是两个花,应该是从警校没毕业几年的小年轻,而旁边那个是二级警督
跟跟群众能吵起来,有一点警察的样子吗?,行了,你去那边歇着去,我来处理。
我解释一番才顺利拨通了电话。
喂,姐,你现在下飞机了吗?
下了,怎么了这么快就想你姐姐我了?
不是,你现在在哪?我焦急的问道
刚打了个出租车,在车上呢,咳,咳
你怎么咳嗽了,老姐?
没事,咳,咳,可能是天气凉,老毛病又犯了。
师傅,就在前面的那个路口停下就行。
小帆,先不跟你说了,姐,马上到家了
啊
老姐,你怎么了?
喂!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稍后再拨.......
我心里忽然闪过一念想,姐姐出事了
我奋力冲出了人群,一路狂奔到国道上,拦了一辆已经载客的出租车
司机大骂,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我一边上车一边说,师傅帮下忙往市里开,有急事,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打来的
妈妈带有哭腔的说道
喂,帆子,你姐姐出车祸了,快回来呀
在那个医院?
就是咱家附近那个医院,快来呀,啊
那个司机师傅先拉我一段行吗,司机说:你是后来的先送你不太好吧
我给你双倍车费,OK,那位乘客你先下去吧,这小兄弟有急事.......
到了
钱我给你撇后座上了,张一帆火急火燎的跑向急诊
到了抢救室门口,只见父亲在长椅上坐着一声不发,妈妈在长椅旁边蹲着哭泣
我没有说话,只是靠墙站在一边。
不久之后,出来一个医生,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怎么了?
患者现在情况不太乐观,
医生接着说道:伤者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刚才手术费交了一半,先把手术费补上。
帆子,我和你妈已经没钱了,实在不行.....
没事,我,我还有钱,我去交
他不是你亲姐!
我站住了,不,她就是我亲姐。
我在医院跑上跑下手里拿着单子,自言自语的说:有了这些“单子”,就能把姐姐换回来了
这时,医院广播响了
多发伤会诊,请脑外科,胸外科,骨外科,医务部,骨科到急诊抢救室会诊
广播重复响着
我不明白,便拽住一个护士问道:广播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护士说道:就是,哎呀这么跟你说吧,就是跟死神抢人去了。
等我赶到抢救室时,正好赶上医生出来
怎么了样,大夫
我们尽力了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
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发疯似的冲向缴费处。
“一定是我钱没交够,医生才不肯救姐姐的,只要我把钱交齐了,姐姐就会没事的!”嘴里不断地喃喃自语。然而,当我冲到缴费处时,却发现自己的银行卡里已经没有足够的钱了。
我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尽力了……”我低声抽泣着。
走吧帆子咱们回家,你姐她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我沉默了许久,缓缓站起身来。
说完,我们转身离开了医院,背影显得无比孤独和凄凉。
回到家中,整理姐姐遗物时,看见柜子里有两块五毛钱,底下放着一封信
帆子
姐姐要去国外了,这两块五毛钱是,当时姐姐坐公交车从你借的钱,现在还给你了,有利息哦,五毛钱,哈哈,姐姐对你好吧。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国外了,记得照顾好爸爸妈妈
爱你的老姐
我紧紧地握着那两块五毛钱和信封,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我仿佛看到了姐姐的笑容,听到了姐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