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事情?有什么比神的教诲更应该遵循?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应该出身于教养很好的人家,
你出现在这种低劣的地方本来就很奇怪,还去帮奴隶打架-----怎么可能没有人指使你
士兵领队皱眉说道
绘你们........
三五个士兵走上前来。用长枪将她限制在墙角,他们的神情忠诚而严肃,完全确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
可正是这种眼神令她不寒而栗,他们如此坚信着奴隶制度,他们完全不思考她的解释,只是简单地将人分为纯血和混血,用出身去推导每个个体地思想和逻辑。
如果你不招供,我可以把你关进地牢,地牢。小时候父母教过你的吧?跟那些奴隶生活在一起。完全失去你作为纯血地优越和尊严,在那里也别想着搞什么反抗了---被关进去的纯血很少能活过三天,他们基本都被奴隶围殴到死。
士兵领队抵住她的咽喉威胁道
好了小姐。把幕后主使说出来吧,纯血从来不对纯血下死手,你轻松招供我也少点工作
..........
少女闭上眼,任凭右掌脱力。断裂的木剑掉落在地上。被旁边的士兵踩踏变形,脑海里响起那个她最不希望听从的声音,
牧首“这把剑是你心声的实体化,等你醒来也能用同样的办法唤出它” “我知道你今天用木剑赶跑了那些人,但明天的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别无他法了吗?.........)
别无.......他法.........吗
绘喝--!
刹那间,强烈的光从她手中绽放出,士兵们倒飞出去,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举起白骨制成的剑,双手握住,面向人群。
绘我改变不了你们......
少女低声呢喃
这、这是.......
士兵领队惊恐的看着她
绘那就诉诸武力,直到你们明白,社会运行总还有其他渠道、
少女呼喊 的声音很平稳,握剑的手却在颤抖。她终究是-----终究是借用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被刚才那击打散的士兵彻底呆住,他们或坐或跪在地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反而是借此时穿过人墙,。来到她身边的斐呼喊起来。
斐这把剑.......神明大人?!
绘所以,为什么大家都服从神明大人的规则?倘若他只是指定规则,人们也没有必须服从的必要啊
回忆中绘问道
爱莉神明大人很少现身,但只要他出现,就一定是发生了灾难,传说他曾经从暴雪和火山中拯救了富饶的村子,也曾经阻止过纯血和混血的战争,他出现时必然血流成河......所以没有人会违抗他的意志
爱莉低落的说道
绘阻止天灾侵蚀富饶的村子?阻止纯血和混血的战争?..........我明白了,他其实是镇压了想要反抗的奴隶吧 .
爱莉.......哥哥是这么说的
爱莉低着头说道
绘所以果然....所谓的信仰和尊崇,都构筑在对暴力的畏惧之上吗?
神明大人?!
人声顿时混乱起来。每个字都敲击在绘的耳膜上,她的手颤抖着,为了压抑颤抖又更紧的握住那把剑
你、你、你是、神?
士兵领队颤抖着说
绘我不是。
绘提剑到跪坐在地的士兵跟前
可是这把剑、这种力量、谁都知道!你不是神,还会是什么........
士兵领队惊恐的看着她
绘如果我真是神的话,你的话语已经不敬到足以让我处死你了。
少女冷冷看着他
--啊!
先前还默然无视她一切发言的人猛然颤抖起来。他战战兢兢的想要爬起又跪下,最终朝她磕起头来。
神明大人,我该死。求您不要处死我!!
士兵领队惊恐的不断磕头求饶
......................
绘将剑抵在他的头盔上,此刻她是胜利者,但心中却愈发寒冷,在这里没人在乎她是谁。他们只认同他们心中那个固化的权利体系。她解释再多都不如一把剑的出现,,证明再多也不如将他们击飞的剑光
绘我再说一次。我不是神,至于你们想怎么称呼我,随你们的便,那对我没有影响,我不在乎--但总之我要你告诉派你来这的人,变革要开始了
少女冷冷的说、
神明.........不,神使大人,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士兵不停的磕头
...............
绘按捺着冰冷的怒意,蹲下身,抬起眼前这人的下巴,他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恐惧,仿佛面前的她是死神一般
..
绘.......去干你该干的事。
最终少女还是只说了这一句。.......说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对方在她的俯瞰下猛然惊醒,诚惶诚恐的说了些感谢的话,但她已经听不下去了,士兵们飞也似的逃离这里,留下一地的狼藉,那些生活在这里的混血则呆坐呆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与她说话
(好晕...)
视线模糊起来。她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她用骨剑支撑自己,但是愈发的摇摇欲坠。绯在一旁有点担忧的看着她。可是她知道这是属于绘的旅程她无法插手,也插手不了
绘呃.......
绘的身体栽倒下去。卧在雪水与血水之间,闭眼前最后的画面,是那把被鲜红染透的、断掉的木剑
绘(没办法再用你了......)
少女在心里苦笑,这是她失去一时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她迷迷糊糊的笑了起来。眼角却有泪水滚落
(我失去了........依靠自己站立的可能.........)
---跟这片大地上的尘土混为一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