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还给我........还给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东西。是我们用血汗换来的.......还给我！！

青年看她的眼神一瞬间从感激变成愤恨，他手上满是见肉的伤口，却依然抽搐着用手抓起泥土，和着鲜血一起砸向她的面部。这突然的情绪爆发让她怔在原地，待她起身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无数双充满敌意的眼睛包围住少女，他们手上握着或利或钝的农具。

你是什么人？你想对他做什么？

啊，这个人我昨晚见过，她来我家求宿来着。

求宿？怎么可能有纯血想住在这里？说！你有什么企图，是谁收留了你？！

锄头、木棒和靶子进一步逼近少女，这些少年和少女眼中写满警惕，但毫无畏惧，她下意识想做出防卫动作，但那把骨剑被她放在爱莉家---她不希望人们因为那把剑将她视为神明大人。至于伪装成混血的想法，也被她一早否定，她知道这样困苦的地方反而能诞生出最亲近的人际关系，不论她怎么伪装都很容易被识破。她举起双手，缓缓转身，坦然迎上他们的视线。

绘我不是混血，也不是纯血，我不属于这里，也不对任何人抱有恶意，我是旅行到此的异乡人，想认识这里的人们，仅此而已，你们可以搜我的身，如果有值钱的东西可以通通拿走，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身后想必有追兵，安全起见我们应该先解决追兵。

少女的声音轻柔却无压迫，人群外围i响起议论，从重重叠叠的人墙之后，挤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爱莉是我昨天收留的她，她是好人。昨天她还想救波比哥哥，绘姐姐还知道神明大人的事情，她....！

爱莉为少女解释着，突然间，鸣笛声响起。一支木箭擦过她身侧，直直插进一旁的泥地里。

是士兵！

数十把农具齐刷刷指向小巷那头，剩下那些年纪稍小的孩子纷纷跑回贫民窟深处，呼喊援兵或者收集武器。

爱莉姐姐，这个！

爱莉跌跌撞撞地跑到少女跟前，把一把高至她胸口地木剑递给少女。她没有多言，抬剑指向了士兵，

.........你最好不要有小动作，没角地朋友

混血地少女这样对她说，嘴唇却没有抿起，她举起武器。对伙伴们高声喝令

保护好伤员，把入侵地坏蛋赶出去！

赶出去！赶出去！赶出去！

追究罪责和反抗强权地两派人就此争斗起来，一个偷了粮食地奴隶究竟应该被砍头，还是被视为反抗的英雄？

牧首坐在王座之上，静静凝视着大殿中显现的影像，他对众人自称为决定一切的神明，此刻的目光却无俯瞰之意，拔剑战斗的旅者和黑发红眼的女孩成为他的视野中心。他微微侧头，按住太阳穴，像在等待一场漫长话剧的终幕。

牧首奴隶.......

他嘴唇开合，咀嚼着这个含义陌生的词语

牧首支配与臣服的轮回...........无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