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

若言神色一顿，表情凝重起来。

谁发的这条消息？什么意思？外婆去世了？

若言的手微微颤抖着，她赶紧给爸爸打电话过去，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只是冰冷的忙音。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疼痛蔓延开来。

冷静点黄若言，外婆平日里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突然出事呢？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慌张。

她顾不上许多，匆忙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外婆慈祥的笑容，眼泪止不住地流。

当若言气喘吁吁地赶到外婆家那熟悉的小院时，院内一片寂静，这时她听到了屋里隐隐的哭声，她顿时心一紧，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若言缓缓推开屋门，看到屋子里站着几个亲戚，大家脸上都带着悲痛之色。

原来外婆真的走了，是自杀，上吊。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离开了人世。若言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爬到外婆的床边，紧紧握着外婆已经冰凉的手，回想起小时候外婆总是把最好吃的留给自己，晚上给自己讲各种各样有趣的故事哄自己入睡。可是现在，外婆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看她一眼了。

她抹了抹眼泪“妈妈呢？她在哪？”

舅舅叹了口气“还没告诉她，这会正往这赶着呢。”

过了一会，何淼淼笑着来了，一进门就看见了几个哥哥和嫂子“大家怎么都在这儿呢？什么事这么着急让我赶回来啊？”

若言抬起头，红肿着双眼看着妈妈，声音沙哑地说：妈，外婆不在了。”何淼淼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开什么玩笑呢。”但当她看到周围人的表情时，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

她看向一旁，看到了床上闭着眼的母亲。发疯似的冲向她的床边，摇着头喊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妈！妈你看看我啊妈！妈！”

若言抱住崩溃的妈妈，母女俩相拥而泣。许久之后，何淼淼才缓过来一些。她红着眼眶看着大家“她是怎么离开的？什么病？”

大家默不作声。

若言艰难地张开口“上吊，外婆自杀了。”

何淼淼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家“怎么可能？我妈那么阳光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

一个哥哥说“淼淼，婶子她之前就有过抑郁症，估计是突然复发了。”

抑郁症？

何淼淼想起来之前小时候听别人说过妈妈有时候会突然神神叨叨的，不过二三十多年了，她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长时间的沉默后，何淼淼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爸呢？”

“叔和大哥在后院呢。”二哥的音调很低，言语中带着忧伤。

何淼淼微微张口，又闭上了嘴。

这会儿还是不要去找爸爸为好，互相陪伴了五六十年的人，突然离开了，况且还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离开，对于爸爸而言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痛？

办丧事当天，若宁也来了，她不懂，只知道外婆离开了，时不时地还会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她不懂别人的悲痛。

“也许这对她而言是好的，起码她不用因为这件事而痛苦。”若言看着她，眼睛因为哭过而肿成了核桃。

外公哭得声音沙哑“以后你外婆不在了，也没人和我拌嘴了。”

外婆生前经常和外公拌嘴，外公还嫌她烦，现在只剩下悲痛和思念。

处理完外婆的后事，若言带着满心的伤痛回到家。她知道生活还要继续，但是心中永远留下了一块无法弥补的空缺。她暗暗发誓，要好好照顾妈妈，珍惜身边的人。因为生命太过脆弱，也许不经意间，亲人就会离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