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枚指了指四周:“缉妖司年久失修,天气燥热,引了山火,众人被困火海,不幸遇难,和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一团耀眼白光擦过甄枚的华服,将他身侧那枚燃烧着的箭头斩断。卓翼宸收剑回鞘,速度太快,众人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动作,只见到那箭头掉落在了地上。
甄枚先是一惊,看着被利刃划破的衣袖,又对上了卓翼宸浓浓杀意的双眸,那意思很明显,他敢放火缉妖司,卓翼宸的剑就会在瞬间之内,取了他的首级。
甄枚嘴角咧开,他盯着卓翼宸的眼睛,笑着抬手,所有弓箭手拉弓引箭,箭头都已经被点燃。数十枚燃烧的弓箭已经箭在弦上。卓翼宸不动声色地将白初挡在身后,而白初却神色淡然,仿佛知道对方不会。
“想烧缉妖司,问过我了吗?”
一直靠在议事厅里面看戏的赵远舟,信步走出。
甄枚不耐烦道:“你什么东西!”
赵远舟指了指自己:“妖。”
甄枚不悦:“妖?那更该死!”
是该死,赵远舟抬手,低语念咒:“逆。”拉弓的士兵们不受控地调转方向,全部瞄准了甄枚,甄枚脸色一变。
赵远舟补充道:“忘了告诉你,我就是心情不好就杀人泄愤的恶妖朱厌,我现在心情非常差。”
甄枚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源自本能的恐惧,还夹杂着一丝兴奋冲击着甄枚的大脑。
白初冷笑一声,甄枚习惯了当人上人的日子,也习惯了崇武营的力量凌驾于妖兽之上,那些性命他想取便取,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如碾死一只蚂蚁,简单得都无趣了。这样的日子过了太久,他都忘了崇武营的确对那些小妖来说是强者,但对于朱厌这种大妖而言,他才是弱者,朱厌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范大人手下留人!”这声音浑厚有力,话是商量的话,但语气确是命令。他们一同看向来人,一个武将模样的人背着手,带着两名随从,大步从前庭院子的另一头走过来。甄枚见到来人后,喜出望外,立即弯腰作礼: “吴言大人,您怎么来了?”
吴言开口,极具威压:“范大人派人通知,说给向王准备了‘礼物’,我自然是来替向王亲自迎取。”
趁着他们寒暄的空隙,卓翼宸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回事?”她看向文潇,对方走过来:“是不是因为讹兽的事?”
白初点点头:“我与文潇小姐一起从崇武营手中救了只讹兽,下了他们的面子,所以来找我的不痛快了,我又不是妖,他们不能拿我怎样……”
吴言顿了顿,目光瞥向缉妖司众人:“既然这个案子交给缉妖司彻查,那如果出现任何失控,或者引发灾难,那就不是崇武营的问题了。责权划分清楚,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闯了祸,我们不负责。范大人,如何?”
“那是自然。”范瑛答复。
“口说无凭,立下字据。”说完,吴言回头,他身后的一个随从递上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