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杉觉得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刷新了,她总是能想到各种古灵精怪的点子,他摇头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苏银笺,
江子杉这是我自己雕的,这雕刻技艺也是我自己琢磨成的,也不精进,苏姑娘就当它是个逗乐的小玩意儿,别发愁了。
苏银笺看着木盒子里的小鹿,越看越觉得可爱,
苏银笺江匠师谦虚了,分明不错。不过我不能收,江匠师送了我太多东西,我以后可怎么回报?
江子杉知道苏银笺说一不二,于是只好收起木盒,喃喃道:
江子杉以后……那就以后再送。
一个月后,城中涌现了不少所谓“风骚读书会”的活动,其源头还要追溯到一个月前,苏银笺将几本话本赠与了与她交好的几位正经又不那么正经的公子小姐,于是这些话本就开始“繁衍生息”,到了如今,每一本都有了大概十位“子孙”。
所谓“风骚读书会”,也就是话本交流会,用自己有的话本换些自己没有的来读。
一般就在酒楼的角落,或者湖边、林中等隐秘之处举行,有心参与者自然能够寻到。
江子杉还偷偷混进去过两回,那场面甚是热闹。
#杨公子原来如此,看来都是那些老先生们胡讲,这故事,这爱情,这人格,多么美好!
说话的正是城中有名的正经人,书呆子杨公子。
朱公子杨兄,我没骗你吧,你先前还总是嘲笑我去落花茶馆听女先生说书,这下知道了吧,人家讲的都是既有意思又感天动地的好东西。
朱公子拍了拍杨公子的肩膀,一副得意的样子。
杨公子果然,果然,朱兄,这一本请让我带回去,我要抄一份给牛公子看看。
朱公子不行,杨兄,我的这一本苟兄已经订下了,你还是借马兄的吧。
城中的青年们几乎都被苏银笺的故事吸引住了,令人惊奇的是,有几位好热闹的长辈也参与其中,跃跃欲试要来听苏银笺说书,其余长辈们见小辈们无非听听故事聊聊天,不去赌场也不去青楼,便也不再追究。
苏银笺在那日与江子杉聊过天之后便没在茶馆说过书,她需要等待城中的这些事发展上一些时日,正好她也有了时间抄下旧作,写些新作,为了之后重回茶馆酝酿着。
老先生们眼见着苏银笺的书“秘密”地在城中传播开来,却不见她在茶馆说书,也就没办法再找她的错处,满腔怒气没地方撒。
江子杉闲来无事也的确听过几次那些所谓“正经”的老先生们说书。翻来覆去便是寒窗苦读,金榜题名的事,要么就是女贞男德,三纲五常,竟比那太学里的先生还能教育人。
台下坐着的茶客要么是一些古板的老先生,时而顺着胡子点头,时而皱着眉头摇头,要么就是一些穿着体面的官僚商贾,但这些人可不是来听书的。
江子杉实在是……无趣。
他只搁下这么一句话就唯恐避之不及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