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那年我以为最叛逆的决定是与家人争执后独自乘飞机来到意大利散心。
二十岁那年,我做的最叛逆的决定是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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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传来一条条简讯,我锁屏。选择装死,沉默片刻索性选择拉黑,并不担心对面的人会生气。
与边伯贤,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展现出那份任性与娇纵。不必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是最微小的不满也能毫无顾忌地表露出来。这种无需掩饰的自由感,或许正是我内心深处最为珍惜的部分。
那时我有一种错觉,只要是边伯贤,似乎我可以一直如此无法无天的骄纵下去。
边伯贤应当算作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从一岁那年我就没见过我母亲,他们说她回了日本。她只是和父亲有一场美丽的邂逅,然后我出生了,仅此而已。
边伯贤的母亲并没有多难为我,默许了我在边家有些尴尬的地位,只是也不愿施舍给我一些过多的情绪。那副冰冷但保养得当的面孔面对我时,永远不会有除了漠然以外的神情。
父亲更是如此,大抵是随着我长大,越发与母亲相似的娇媚脸蛋总使他回忆起过往,那段他最为怀念但也最为抵触的过往。他对我也是冷然的。
在如此的环境中成长,我清楚自己的心理到底有多扭曲偏执。
幸好我有边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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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之之,接电话。
简讯再次传来,这回他带了些威胁的味道。
边伯贤姜之,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边伯贤接电话。
纤细食指在电话按键上方悬而未停,我不知道是否要接。或许现在我更需要一个人静静。
如果要将一切清楚洞悉。
那从此刻开始,就像是一场天罗地网的堕落。
姜之“哥哥。”
我握紧电话,我知道边伯贤在那边肯定生气了。从大前天到现在我一直给他拉黑,完全属于人间蒸发状态。几个小时前才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回来。
那边传来他好听的带着气的笑音。
边伯贤“嗯,看来是没有被拐跑。”
边伯贤“还记得叫哥哥?”
姜之“如果想说我的话,就把电话挂了吧。。”
我抠着美甲上的钻,坐在八十八层豪华酒店的落地玻璃窗前俯瞰整个瑟城的夜景。
边伯贤“你在哪儿?”
边伯贤“我要见你。”
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璀璨灯光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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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LED显示屏上播放着我几天前接受采访的视频。
“姜小姐,最近出的专辑lovers概念可以给大家分享一下吗?”
我当时带着笑容的含混过去的样子也被记录下来,登上了大屏。
我当时说lovers其实是随便起的,天下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
其实并非如此,我的私心只有自己知道。
边伯贤,我不想叫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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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之“我在酒店。”
那边的声音有些低哑。
边伯贤“所以,我们之之,这几天在约会吗?避着哥哥。”
姜之“你好奇是谁吗?哥哥。”
边伯贤罕见的沉默下来。
忽然在这一刻,飘零零的碎成软弱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