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周口遥远的山脚下,有一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那是陈文峰魂牵梦绕的老家。22岁的陈文峰,因家庭经济压力,初中毕业后便无奈辍学。尽管如此,他毫无怨言,因为他深知父母已为家庭倾尽全力。
陈文峰一家,平凡却似暖阳,温暖着整个村子。陈文峰身姿挺拔而结实,常年劳作让他的皮肤略显黝黑,浓眉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坚韧与善良。他脸庞轮廓分明,利落的短发更显精神,宽阔的额头承载着岁月与生活磨砺的印记。作为家中长子,他自幼便担起责任,性格内敛坚毅,话虽不多,却总是默默守护家人,宛如遮风挡雨的大树。
父亲陈大山,48岁,是一位朴实憨厚的庄稼汉。岁月和阳光在他的脸庞刻下深深的痕迹,那古铜色的面容上,每一道皱纹都如同土地上的沟壑,记录着生活的艰辛。他的眼睛不大,却时刻散发着温和与慈爱,每当笑起来,眼角的皱纹便如盛开的菊花般舒展。他的双手布满厚厚的老茧,那是多年辛勤耕耘自家几亩薄田留下的见证。他默默劳作,用辛勤的汗水滋养着一家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更是陈文峰心中巍峨的依靠。然而,命运无情,父亲陈大山被查出患有肾衰竭,这一噩讯如恶魔般,无情地吞噬着这个家庭的幸福与安宁。陈文峰心急如焚,带着父亲辗转于各大医院。每一次检查结果都像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看着父亲日渐憔悴,那原本温和的双眼失去光彩,脸色蜡黄,身体日益消瘦,母亲红肿的双眼常含泪水,陈文峰感觉自己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
陈文峰所在的小五金厂,环境简陋嘈杂,金属味道弥漫,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永不停歇。他在狭小的空间里辛勤劳作,手上满是油污和伤痕。可每月那 3500- 4000元的工资,面对父亲那如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用,却显得杯水车薪。每到发工资的日子,陈文峰看着那寥寥几张钞票,满心无奈与绝望。
一个闷热的周末中午,陈文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进一家街边面馆。面馆里热气腾腾,面汤香气混合着墙壁因潮湿而散发的霉味。他靠窗坐下,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脑海中全是父亲的病情和高额医疗费。这时,两位身着外卖员制服的人在邻桌坐下,一边大口吃面,一边兴奋交谈。
“今天这单跑得多,收入应该挺不错。”一位外卖员满脸汗水,眼中却闪烁着兴奋。
“是啊,多跑几单可比以前挣得多。”另一位外卖员附和着,脸上洋溢着满足。
陈文峰像是被一道光照进心底,眼神陡然有了光彩。他转头紧紧盯着两人,嘴唇微颤,犹豫片刻后起身,略显局促地问道:“两位大哥,你们跑外卖真能挣不少吗?”两位外卖员抬头,看着陈文峰满是期待的眼神,热情地介绍起来。陈文峰认真聆听,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心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回到座位,他默默吃面,心中已做下决定:白天继续在工厂上班,晚上下班后去跑外卖,为父亲的医疗费拼搏。
陈文峰打听到河南郑州一家“及时达”外卖公司正在招聘骑手,便决定去试一试。面试那天,他特意穿上最整洁的衣服,早早来到面试地点。那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几张简单的办公桌摆放其中,墙上贴满外卖平台的宣传海报和骑手风采展示图。面试官是一位年轻女士,眼神犀利却不失温和,旁边坐着一位记录员。
陈文峰紧张地走进办公室,手心微微出汗,在裤子上蹭了蹭。他站在面试官面前,微微鞠躬,声音沙哑地说道:“您好,我是来面试外卖员的陈文峰。”面试官微笑点头,示意他坐下。陈文峰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边缘,挺直脊背,眼神坚定且充满期待。
面试官看着他的资料问:“陈文峰,你初中学历,之前在五金厂工作,为什么想来做外卖员呢?”陈文峰深吸一口气,想到病床上的父亲,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恢复坚定:“我父亲病了,得了肾衰竭,需要很多钱治病。我听说送外卖能多挣点,我不怕吃苦,学历不高我可以用努力弥补,我只想多赚钱给父亲治病。”面试官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又问:“送外卖很辛苦,恶劣天气也得送餐,你能坚持吗?”陈文峰毫不犹豫地回答:“能!不管天气多恶劣,我都会把餐送到顾客手中,我有这个决心。”他攥紧拳头,彰显着自己的决心。
面试官继续问:“如果遇到顾客投诉,你会怎么处理?”陈文峰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会先向顾客道歉,了解情况。如果是我的问题,我会努力弥补。我会把顾客满意度放在首位,尽量避免类似情况再次发生。”面试官点头,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
整个面试过程中,陈文峰虽紧张,但回答问题条理清晰,眼神中的真诚与坚定给面试官留下深刻印象。最后,面试官微笑着说:“好的,陈文峰,你回去等通知吧。我们会尽快答复你。”陈文峰起身,再次鞠躬:“谢谢,我希望能得到这个机会。”离开面试房间,他长舒一口气,默默祈祷自己能被录用,这是父亲和家庭的希望。
夜幕降临,城市被五彩斑斓的灯光点亮。陈文峰下班后匆忙换上准备好的装备,骑着那辆破旧的电动车,开启了他在郑州的外卖之旅。夜晚的风拂过脸庞,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紧张与不安。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订单信息。当第一个订单提示音响起,他的心跳骤然加快,手微微颤抖地点击接单,然后迅速朝商家驶去。
在商家门口,陈文峰焦急地等待餐品准备好,额头不断渗出细密汗珠。店内人来人往、热气腾腾,厨师们忙碌的身影在炉灶前晃动,嘈杂声交织在一起。陈文峰努力挤过人群,伸长脖子张望,时而踮脚,时而侧身,试图找到商家,嘴里小声嘟囔:“快点啊,时间来不及了。”他眉头紧皱,眼神焦急,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用力拍了拍前台引起注意,拿到餐品后迅速塞进外卖箱,用力合上箱盖并检查是否扣紧,接着飞身上车,脸上露出紧张又坚定的神色,仿佛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快送达。
出了商家,陈文峰朝顾客地址赶去。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交通拥堵不堪。他在车缝中艰难穿行,电动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尖锐刺耳。突然,一辆汽车在前方毫无征兆地急刹车,他赶忙紧急制动,身子猛地前倾,双脚用力撑地才避免摔倒。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惊慌,稳住身形后又重新加速,眼睛在路况和手机导航间不停切换,右手快速转动车把,双腿用力蹬踏,在车流中快速穿梭,心急如焚,神色紧张地留意着周围情况。
而当恶劣天气来袭,陈文峰面临的挑战更是难以想象。
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豆大的雨点如炮弹般砸向地面,溅起高高的水花。陈文峰刚接了一个订单,望着如注的暴雨,眉头紧锁,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心中一紧:“这可怎么送啊?”但一想到病床上的父亲,他咬咬牙冲进雨幕。雨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他频繁地抬起手臂,用袖口擦拭脸上的雨水,每擦一次眉头就皱得更紧,眼神中满是无奈,暗自叫苦:“这鬼天气,真是要命。”可刚擦完,新的雨水又布满脸颊。他的雨披在狂风中剧烈舞动,像是要挣脱束缚,冰冷的雨水从缝隙灌进来,很快衣服就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寒意如无数钢针般刺入肌肤。他忍不住打个寒颤,嘴唇微微颤抖,脸上露出痛苦神情:“不能停,订单超时就没钱给父亲治病了。”电动车在湿滑路面行驶艰难,车轮不断打滑,他紧紧握住车把,双臂青筋暴起,每前行一米都需使出全身力气保持平衡。好几次,他感觉车子就要失控摔倒,心脏提到嗓子眼,眼睛瞪大,满脸惊恐:“千万别倒,餐品毁了这单就白跑了。”只能拼命稳住车把。路过积水较深路段,电动车像要被水吞噬,速度骤减,水花飞溅,甚至溅到眼睛里,一阵刺痛。他赶忙紧闭双眼,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然后眯着眼睛,身体前倾、弓着腰,神色凝重地凭借模糊视线和记忆中的路线继续赶路,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这单送完得找地方修车,太危险了,可现在不能停。”
还有一次,狂风呼啸的傍晚,狂风像一头凶猛巨兽,在城市中肆意横冲直撞。陈文峰骑着电动车,感觉自己如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树叶。狂风裹挟着沙尘和杂物朝他扑来,他不得不眯起眼睛、低下头躲避。他眉头紧皱,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露出紧张又无奈的神色:“这风太大了,怎么送啊?”他心里叫苦不迭。狂风不断冲击他的身体,骑车方向变得难以控制,好几次被吹到路边。路边树枝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有的甚至折断掉落在前方,他不得不紧急刹车,双脚用力蹬地溅起一片尘土,稳住车子后绕过障碍物。外卖箱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他腾出一只手用力抓住外卖箱边缘,手指因用力泛白,另一只手紧紧扶着车把,身子微微倾斜,努力对抗狂风,眼神坚定又焦急:“餐要是没了,不仅要赔,还影响信誉,父亲的医疗费可不能少挣。”每一阵强风刮过,他都要花费很大力气稳住身形继续前行,脸上满是雨水和汗水混合的水渍,神色疲惫却充满斗志。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世界被白色覆盖。陈文峰在雪地中艰难骑行,雪花不断落在睫毛上,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眉头紧锁,眼睛不停眨动试图弄掉雪花:“这雪天送餐真要命。”手脚很快被冻得麻木,每次捏刹车,手指都要用力弯曲、伸直来活动僵硬的关节,转动车把时手臂微微颤抖。他脸上露出痛苦无奈的表情,积雪在车轮下堆积,电动车速度越来越慢,每前行一段距离都像一场艰苦战斗。“这么慢不行,订单要超时了。”有些路段积雪被过往车辆压实,又滑又硬,车子不停打滑,他赶紧跳下车,双脚深陷雪地,用力推着车子,肩膀耸起,一步一步在雪中缓慢前行。冰冷的雪花钻进领口,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他身体不停颤抖,嘴唇发紫,眼神却透着执着:“真冷啊,但再冷也得送,这是父亲的救命钱。”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餐品准时送到顾客手中。
当陈文峰终于到达顾客门口,他顾不上擦去脸上的雪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表情平和,然后轻轻敲门。门开后,一位年轻女士探出头,看到浑身湿漉漉的陈文峰,微微皱眉。陈文峰赶忙露出歉意的微笑,带着一丝紧张说:“不好意思,女士,天气不好,外卖晚了,实在抱歉。”女士原本不满的神色缓和了些,接过外卖时,陈文峰又叮嘱:“您拿好,餐品没受影响,祝您用餐愉快。”女士回应一声“谢谢”便关上门。陈文峰微微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还有一次,陈文峰给一位男士送外卖,男士看到他被汗水湿透的衣服,有些惊讶。陈文峰边递外卖边气喘吁吁地说:“先生,您的外卖,路上太堵了,不好意思。”男士笑着说:“你们外卖员真不容易啊。”陈文峰挠挠头,憨厚地笑了笑:“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您满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