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
宫殿四面出廊,金砖铺地。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个睥睨天下的王。
底下的老臣腿已经开始擅动、抽搐,就在他要撑不在身体的重量的时候,台上的王身体往后靠了靠,用平淡的声音传来:“何事?”
“宰相大人,城外已聚数百位百姓,请愿粮食,我们因打开城门分发百姓食物!得民心才能得天下啊!”老臣抬头老眼众横,满眼泪水。
台上的人歪着身子斜靠在龙椅上,一副松散的横样,眼中的厌恶在老臣的一顺间消失了“哦?老臣还是心怀天下啊……”
他漫步走下台,上前去,和地上匍匐的老臣面前站定,老臣头低着,他弯腰在老臣耳边低语,热热的鼻息散在老臣的耳畔“你因该知道我不喜欢有人命令于我?”
“来人将他拖下去诛他九族!老臣如此心怀天下,就将你的尸块分给门外那些难民吧。”他站在姿懒散,指尖衔着根笔,神色倦倦。
俩人上前将匍匐在地的人摆走。
“派厄斯!你不得好死……”
“准敢为他求情,一样。”他眼角余光撇了底下的大臣,回到了龙椅。鼻子出“嗤”了一声。
……
底下的大臣没人敢上前。
阿弟,你到底是谁去哪了……?
……
“派厄斯大人,”来人笑的一脸谄媚。
“哦,鬼狐?你前来也是为城外那群百姓?”派厄斯淡淡的扫视了台下的鬼狐眼,目光不屑,这隐含一丝厌弃。
“哈哈,”鬼狐干笑两声,他自是看见台上人眼中的厌弃,他双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的他没有怒的资格。鬼狐天冲卑躬屈膝禀告到:“臣自然没这个胆,只是有事不知该不该讲。”
派厄斯早已观察到他这些小动作, 嗤笑一声,他知道鬼狐天冲并非是什么好人,但他也没有窥探别人身世的爱好。这种平庸的凡人,也不知道他去观察。
“该不该讲?呵,你不是自己你做好打算了。”派厄斯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
“臣在外出考察,发现与我国交好的邻国嘉德罗斯等人带走了小皇帝,但臣不敢确认……毕竟那孩童确实与小皇帝十分相似,但……却失去了双眼。”
派厄斯瞳孔不经意的微微一缩,鬼狐自顾自说道:“臣还见……好像是一个红发男子将和小皇帝十分相像的小孩带走的,那小孩落下了什么东西,尔臣看是下无人,便带回来。”说罢鬼狐天冲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毕恭毕敬递给踏步而来的派厄斯。
派厄斯拿起鬼狐手中的玉镯,玉镯是细腻的蜜腊黄,纹路清晰,正是当年自己送与赛博拉斯的那镯。
派厄斯脸上的轻蔑渐渐散去,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他在哪?!”
鬼狐天冲低着头,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嘴角几乎不可差觉地向上翘起。那上扬的弧度极其细微,仿佛在努力的克制着什么。
……
一路奔驰,赛博拉斯也在祖玛怀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醉湖亭内:
“雷渣渣,好久不见啊。″嘉德罗斯冲开门的雷狮扬唇轻笑,他那带了些傲慢的声音包裹着雷狮,让雷狮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眼中闪过四分疑惑五分惊恐。
“砰------!!!”大门狠狠的关上,险些贴到嘉德罗斯的鼻子。
“呼---!活鬼了,大清早的怎么会有鬼?”雷狮擦拭额头下的汉水。
“怎么了,雷狮?”安迷修问僵硬在门口迟迟未动的雷狮。
“没事……”
“咚!咚!!咚!!!”大门外又传来不合适宜的响声,“雷渣渣开门!!!给本王开门!!”
“好像是嘉公子……”安迷修自言自语道,便大步流星打开了大门。
“别…”
……
暖风吹过,鲜亮细碎的树叶随风摇曳,地上光影光交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在树底下三人身上。
“嘉公子,您是一人前来的吗?”
“不是,祖玛和雷德在车中。”
“雷狮,我们快迎接他们进来。”说罢,安迷修转头对雷狮挤眉弄眼。
雷狮环住手臂站在安迷修后面,锐利的紫眸沉下,似乎并不在意安迷修的小表情,他幽幽开口道:“嘉德罗斯,你来这恐怕没有找我们聊天这么简单吧?”
难道是也想问嘉德罗斯怎么进来的,转头想想,没这必要。
“呵,我来干嘛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吧。”嘉德罗斯语气不善。
“你求人就这态度?”
“那咋了?!”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安迷修立马上前制止:“雷狮,你何必与一个小孩计较。”
“哈?安渣渣,你是劝架的还是来干架的?”嘉德罗斯有些恼火,但站在安迷修一旁的雷狮心情却颇好。
三人就这样吵吵嚷嚷的走到门口,雷狮眼前尖一眼就看到了车上的小孩,“呦呵,嘉德罗斯,可真是年轻气盛,十岁都没到,就有了这么大的孩子。”
走在雷狮后面的安迷修拉了拉雷狮的衣角,小声嘟囔“雷狮,别说了。”
嘉德罗斯翻了个白眼,回怼到:“笑死,本王都有孩子了,可你连喜欢的人手都没牵过。果然雷渣渣就是雷渣渣。”
……“噗嗤,哎!!雷狮!!!”
“安迷修,你别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