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与本宗师听闻的有所差异。”
清越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丹医峰主苏雀偏头,他伸出戴满指环的食指摇了摇,时常带着莫测笑容的脸上故作神秘:“本宗师听说是有人欺辱孤女,将人从宅子里撵出。”
苏雀和空月两人都喜华丽,算是兴趣相投,平日里关系很好,在对方不出言时,便成了对方的嘴替。
昨夜,苏雀受空月所托,在必要的时候帮他撕开一个口子,以便他借题发挥。
“许长老对清珩师叔那般好,奴家还以为你会爱屋及乌呢。”向来与许聆音不和的姜鲤开口道,一双美目光华流转,流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堂堂一宗长老之尊,竟心胸狭隘到针对遗孤,传出去莫不是要让全临桑都笑话我们天衍宗。”
许聆音脸色难看,没想到空月居然把这小畜生带上了天衍宗,更没想到小畜生天资这般好。
苏雀倒还真是空月身边的一条好疯狗,指谁咬谁。姜鲤也是很会落井下石,平日里还是太给她脸了。哼,姑且等着吧。
碍于在人前,许聆音只好强撑起笑容,“她毕竟是清珩师叔的孩子,我怎会苛待于她,若非她品行不端,我怎会这般对她。”
虽然许聆音和许清珩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是年龄相差太大。许聆音的师父是许清珩是师弟,在宗门只论师门关系,所以称其为师叔。
“这孩子盗走了族中重宝,被抓到现行后仍然抵赖。这般品行不端之人,即使天资过人,又如何能留在许家?”
一番看似有理的说辞并没能说服在场众人,他们都是常年身居高位的老油条,虽然平时懒得虚以委蛇说话直了点,但是这种小伎俩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的。
“我昨日去晴水城接师妹时,见她被人赶出家门。”空月不紧不慢地从纳戒里掏东西出来,“我盘问过那几人后得知,是许师妹吩咐下来的命令,说是许峰主偷盗了族中青鱼赤鸢盏。”
“敢问许长老,那青鱼赤鸢盏分明已经被你族中小辈打碎,我师妹是如何盗走的?”空月语气一转,陡然变得凌厉:“若非我将她接回波月峰,她怕是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此刻的空月锋芒毕露,不复在云昭离面前的温和,更加坐实了“玉面修罗”之名。
许聆音下意识就想反驳,对上空月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许长老别急着反驳,先看过这些再说。”
许聆音被怼的哑口无言,接过空月传过来的证据,顿时感觉如坠冰窟。
里面是她谋划将云昭离撵出许家的全过程!要是流传出来,她的名声就毁了。
没想到空月居然这么看中小畜生,跟踪自己这么久,只为了给她拔除隐患。
场上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许长老,空月尊者所言可是属实?”李锦舟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象征性地问道。
他属实没想到,平日里温和待人的许聆音居然对亲侄女这般苛待。
“是……”证据确凿,许聆音只得屈辱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