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昊“跪下。”
父亲冷冷地说道。
那男子依然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不屈的光芒。
然而,父亲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卷轴上斑驳的血迹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往事。
随着父亲一声冷哼,他猛地用力捏紧了卷轴,顿时,男子的胸口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压住,他猛地捂住胸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那一刻,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束缚从心脏深处传来,无法抗拒,无法逃避。
他冒着冷汗,挣扎着反抗着那股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内心的不甘与愤怒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这一切都被安然看在眼里,她看到男子的眼中充满了恼怒与无力,但却无法改变这命运般的束缚。
父亲再次厉声呵斥。
宁泽昊“跪下!”
男子原本单膝跪地的身躯顿时完全下沉,双膝触地,姿势更加恭敬,但他的眼中却依旧满是愤恼和不甘。
他狠狠地瞪向父亲,目光充满敌意,但在父亲居高临下的目光下,那股敌意像是被空气中的冷气压制,无法释放。
父亲再次紧紧捏住那卷轴,男子的心脏骤然一痛,仿佛有千斤重的铁锤砸在了胸口。
他不得不低下头,忍受着那来自内心的剧痛。所有的反抗与挣扎,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渺小,他根本无法抵抗这种控制。
这,就是宁家在王都屹立不倒的根本所在。
几乎所有妖族都对宁家心存忌惮,因为这种控制妖兽的术法,无人能敌。
而这份术法,宁家从不外传,一旦泄露,便意味着灭顶之灾——立刻灰飞烟灭。
安然想坐起身,但一阵剧烈的痛感从全身传来,她皱起眉,发现自己的腿似乎骨折了,无法用力支撑。
她无奈地侧过头,目光落在眼前的景象上。她轻声唤了一句:“父亲……”声音稚嫩却带着一丝虚弱。
听到这声呼唤,父亲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他松开了紧捏着的卷轴。
男子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刚从深渊中挣脱。
虽然束缚暂时解开,但他却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眼神深沉地盯着地面,不知在思索什么。
父亲走到安然身边,安然的视线转向他,却发现他的神情完全变了样。
刚才那狠厉冷峻的面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柔与慈爱,他脸上浮现的慈祥模样,甚至让安然一时无法将他与先前那个狠绝的掌控者联系起来。
宁泽昊“安然,这个卷轴,以后由你保管。”
父亲低声说道,将卷轴递给安然。
安然微微迟疑,还是伸手接过了卷轴。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卷轴,父亲的动作却突然快得惊人,他迅速抓起安然的手腕,手中寒光一闪,一道细小的伤口瞬间在安然手腕上划开。
鲜血涌出,滴落在卷轴上。
安然“啊,疼!”
安然下意识地惊呼,但已经来不及阻止。
那卷轴像是活了一般,沾染上血液后,立刻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那光芒骤然化作一缕细长的丝线,闪烁着幽暗的光泽,猛然扑向跪在地上的男子,直直穿透他的胸膛。
男子闷哼一声,身躯剧烈一颤,手捂着心口,脸上满是痛苦和不甘。
他抬起头,用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父亲,眼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然而,那怨恨终究无法化为反抗。
安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一根细绳般的光线正从伤口处延伸而出,那光线仿佛有生命一般,一直牵向男子的心脏。
那一刻,她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奇异联系,像是某种古老而不可打破的束缚,将他们两人牢牢绑定在了一起。
宁泽昊“从现在开始,他是你的妖。”
宁泽昊“如果他违背你的意愿,便捏紧这卷轴,这是我们宁家训妖的方式。”
宁泽昊“只有痛苦才能让妖记住,他们是我们的奴隶。”
宁泽昊“这份卷轴也是血契,它将你与北冥尊的生命相连,你死他亡,但妖死,你仍然可活。”
宁泽昊“我不能让你娘的悲剧再次发生,那时候,我还是遵循了她的意愿,没有选择妖与她连接血契,就连关键时刻,能与她换命的东西都没有......”
宁泽昊“安然,记住了,妖就是妖,妖都是邪恶的,他们不过是畜牲和植物所幻化的罢了。”
父亲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