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总是成片出现的。一大片金灿灿的麦田,总会给人一种幸福感。但是否,幸福感与“成群结队”有关?
当校门口的大钟敲响了十二下,校园里便热闹了起来。
每个校园里,总有一群为了占场地,不吃饭就去打篮球的男生,而他们的篮球架下,总会有叫人帮忙带好的午饭;也总能看到,饭后,几个朋友在操场的树荫下席地而坐,然后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也不管手上的冰棍就快融化了。
总之,大家都结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很快乐,很美好。于是,教室里就只剩下江穗一个人。
江穗桌上总是放满了书。它们不是被码好堆在桌子的一角,而是直接随意地在上面摊开。江穗也懒得收拾。于是,每次要什么书,只有她自己能在里面翻到。
这个点拖到最后离开教室的,除了她,还有就是一些怕被老师发现的异班“小情侣”了。
当男生搂着女生走过江穗的身边,江穗感到又些不适,于是攥紧了手中的单词
本,加快了去食堂的步伐。“starry,布满星星的。”眼前的这个单词才是她认为的浪漫。食堂已经过了排队高峰期,远远地就可以听到,打饭窗口传来的是阿姨用大勺敲打铁盆的声响。显然,仅有的几个算得上可口的菜肴已被一抢而空。江穗去最旁边的窗口买了一个饼,再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
窗外的景色正是她最喜欢的-被阳光亲吻着的翠绿的香樟树叶,折射出耀眼的光。
林宜礼此时饭已经放下了筷子,一手托着脸,等待对面的何慕细嚼慢咽,心里依然惦记着早上默写没过关这件事。
“礼,坐在你后面的那个男生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他还长得挺帅的。”
“是吗?”林宜礼的兴趣一下就被提起来了。
俊美的少年总是能在少女的话题中占有一方席位。“他是你们班的,你不知道?”林宜礼瞪大双眼,缓缓摇了摇头。
“哈哈,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惋惜与悔恨。”
一番嘲笑后,何慕又转而去安慰她:“这才开学第二天,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而且你平时学习那么认真,没注意到很正常。”
“学习”这两个字,急速按下林宜礼心情的转换键。
她焦虑自己一个从平行班来的人会不会被别人“看不起”。
伯其实 相信白己比证明白己更为重要她焦虑自己一个从平行班来的人会不会被别人“看不起”。但其实,相信自己比证明自己更为重要。
当她将她的焦虑与朋友倾诉,换来的是一句:
“没关系嘛,毕竟你在重点班,优秀的人有很多。”
林宜礼明白何慕是在安慰她,何慕却不明白礼宜礼为什么要焦虑。
进了重点班难道不是“躺赢”?她们的学校虽然不是什么市重点,但她们的重点班往届一本上线率都有百分之百。
等何慕把饭吃完,食堂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坐在窗边的江穗也早就回寝了。“快走吧,还有几分钟寝室就要打铃了。”林宜礼开始催促。按往常,这个时间她已经在寝室开始写作业或者看书。
“好的好的。”何慕的个子不高,一蹦一跳的,很是可爱。
林宜礼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她伸出手使劲揉了揉何慕的脸。“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嘿嘿。”
“嘿,给你脸了?!”
“我跟你说,他真的好高。我今天还去看他打篮球了。”陈港几乎要叫了出来。
“哪个班的?”
“初中的。”“啊?”
“不过他是初三的,而且还是因为一些原因初二留了一级。”“留过级啊?”
“不是因为什么坏事,好想是因为有什么原因吧,具体我也不清楚。”“具体长什么样?”
陈港刚想说,就先笑了。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林宜礼在门外就听到了陈港的声音,一进门就看见她和张蕊搬着小板凳坐在寝室中间聊天。
“她看上一个男的了。我们学校初三的。”林宜礼她们学校有高中部也有初中部。“初中的?”
于是,同样的问答又进行了一次。
陈港抱着支撑着上床的杆子,头轻轻靠在上面,双眸微合。“瞧你这出息。”张蕊忍不住笑她。
“什么,你是不知道,我今天看到陈然她男朋友给她来送东西,俩个人吃饭还搂搂抱抱的。”
“陈然?和他男朋友?就那个'美女与野兽'啊?”
“哈哈,‘美女与野兽'?你这个形容到蛮贴切的啊,蛮贴切的。”江穗在上床练字,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美女与野兽'呀?”大家都笑作一团,只有林宜礼在状况外。“什么’美女与野兽'呀?”大家都笑作一团,只有林宜礼在状况外。
“就是陈然长得还蛮好看的,但她男朋友长得……不过听说她男朋友对她挺好的。”张蕊解释道。
“真的,你们是不知道,我真羡慕他们俩。不过……我的爱情也要来了。”陈港一下子倒到她的床上,张开了双臂。
“爱情”。
江穗嘴角不屑地上扬了一下。
林宜礼在心中冷笑,她从不相信校园中所谓的这些“爱情”。听惯了周围的人八卦那些情侣的来来去去,兜兜转转。与其说是“情”,她更觉得是男女之间暧昧的关系让
他们欲罢不能。
“他有一米八几,应该很好抱吧。那我到时候肯定会害羞,不敢抱。”陈港已经沉醉于无限的幻想之中,明明拥抱自己需要更大的勇气。
江穗开始写日记。她理解陈港的想法,却觉得没有必要那么痴迷。
下午,林宜礼和何慕一起去教室,路上说起了这件事。“你知道那男的长什么样不?”何慕问。“不知道。”
“那你知道了就告诉我。”林宜礼答应了。
不知道为什么,表面上,她会去与人聊八卦。但实际,她并不感兴趣这些。分别的时候,林宜礼看见一位男生正靠着走廊的栏杆晒太阳。
阳光勾勒出少年的身影,就连呼呼乱吹的风对待他的刘海,也多了一份温柔。“他好像就是坐在你后面的那个男生。”何慕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趴在林宜礼的耳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