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了鼓楼的最底层。在那里有一座亭子,正中央有一个古老的机关。只要将手中的天杖插入机关中的缺口,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张起灵深深的凝视了古楼一眼,没有犹豫。他大吼一声,将天杖插入面前的机关之中。
刹那间,天杖上光芒大作,沿着机关的纹路蔓延开来。与此同时,张起灵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发热,他低下头,只见手臂上的纹身缓缓浮现,那奇异的纹路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他的皮肤上蜿蜒游动……
而在古楼之外,族人们围聚在一口古井旁。井水开始缓缓冒泡,起初只是轻微的涌动,随后,如同沸腾了一般,大量的气泡涌上水面。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脸上露出了激动与喜悦的神情,他们争先恐后的舀起井水大口的畅饮。
“我们终于自由了!”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激动的高呼起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解脱。
在这光芒与黑暗交织的空间里,张起灵的思绪被拉回到了遥远的童年。那时的他,只是一个孤独的孩子,总是被其他孩子孤立。小小的身影在张家的角落里徘徊,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无助。
“小鬼,你难道不想妈妈吗?”张海客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小哥抬起头,看向张海客,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越野车内吴邪收起卷轴,眼中满是感叹,“也不知道小哥到底找到了他的身世没有?也许他找到了,可是在天授之下,很快又将记忆给丢失了。”
吴邪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不过没关系,小哥,我会把你丢失的记忆找回来,只要我还在,你的记忆就存在。”
越野车驶进了德加,还款的停在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巷子里。推开大门,宽敞的院子里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群。
吴邪和胖子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不是说张家人都自由了吗?为什么这里还有如此多的张家人?”
张海客微微一叹,“曾经,大家都回归了普通生活,但有些村民却难以适应外面的世界,便慢慢地又聚集在了一起。”
刚一进入基地,一个穿着打扮与小哥极为相似的孩子走了出来。他的神情十分的严肃,面容冷峻,仿佛不会笑一样。
吴邪好奇的走过去,弯腰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
张海客的眼中闪过一抹怜悯,“他叫小果,也是一个孤儿,非常的崇拜族长。”
吴邪明白了,他低头对小果说道:“我是你们族长最好的朋友,你弄错了,他其实是这世界上最爱笑的人。”
小果警惕的看着他,根本就不相信。张海杏在旁边解释,说吴邪就是族长指定杀夜王的人。
闻言小果眼睛一亮,突然单膝跪地,“我想拜你为师,教我打夜王吧!”他的脸上满是期待。
吴邪一愣,随即他扶起小果,“想让我当你师傅,那你可要听话,现在回去休息吧。”
小果一听开心的笑了起来,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张海杏不满的瞪了吴邪一眼,“你骗他。”
吴邪微微一笑,“小哥小时候,就缺这么一个总是骗他的人。”
随后张海客带着吴邪来到了一间房间。“这里就是族长曾经住过的地方。”房间里布置简洁,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便是全部的家具。
吴邪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一个录音机上,他缓缓走过去,拿起录音机,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当他打开录音机时,一首悠扬而又略带忧伤的歌曲缓缓响起,那旋律仿佛穿越了时空,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就在这时,一名年龄特别大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看到吴邪手中的录音机,微微一愣。
他动作艰难的躺到床上,上下打量了吴邪一眼,气喘吁吁的说道:“说吧,你有什么证明?”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陈旧气息,王进渊身形佝偻,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的刻刀深深雕琢而成,每一道纹路里似乎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吴邪微微一愣,他回答道:“我是小哥指定去打夜王的人。”
没想到王进渊却冷笑一声,“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几百回了,除非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正确的话我就把东西交给你。否则我宁愿带着他进棺材。”
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缓缓开口说道:“这些记忆对于张起灵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吴邪抬起迷茫的眼睛,仿佛透过重重岁月看到了小哥的身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我也不知道这些记忆是否重要,如果说重要的话,那是在骗我自己。可如果说不重要的话如果失去了,我一辈子都于心难安。”
听到他的回答,王进渊深邃的眼中露出一丝复杂,他深深的看了吴邪一眼,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看着我,你在我脸上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是如此的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吴邪抬眼仔细的打量着他,从他那张刻满皱纹的脸上。似乎找到了答案。
“我看到了几十年后的自己。”
听到他的回答,王进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吃力地抬起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画卷,轻轻的放在了吴邪的面前。
“这就是你要找的答案。”
画卷在吴邪手中缓缓展开,纸张因为年代久远而微微泛黄,上面用墨笔勾勒出一些看似杂乱却又暗藏玄机的线条与图案。
王进渊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便是那钥匙的藏身之处,现在你或许看不明白,等你到了特定的地方,一切自会豁然开朗。”
此时他喘了一口气,突然向吴邪说道:“能把你刚才放的那首歌再给我放一遍吗?我很喜欢。”
吴邪赶紧点点头走过去,拿起了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古老的音乐流泻而出,在午后安静的房间里流淌。
王进渊靠在床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的说道:“我已经很老很老了,我的日子到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苍老的头颅也缓缓垂下,就这样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
熊熊火焰中,一群人神情肃穆地送走了这位可敬的老人。吴邪的神情平静中带着一抹惆怅,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后的自己。
这时候张海客将另外几个画卷交到了他的手中。“这是在整理王进渊遗物时,在其衣衫内发现的。”
吴邪将几幅画拿在手中,仔细比对,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很明显这几幅画,画的都是钥匙的藏身之处,但只有交给自己的那一副才是真的。其余的这些就是为了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混淆歹徒的视听。
吴邪闭上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从此刻起,寻找钥匙的重任就沉甸甸地压在了自己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