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甬道
两军相杀,刀兵声不绝。
宋翰怒吼,举起银枪冲入阵中,与宋墨短兵相接。
宋墨:两代的恩怨,终于要在这一个时辰里了结了。
宋翰:你一身毒伤,就这么些人,真能撑得过一个时辰?
宋翰铆足了劲,朝宋墨劈砍,宋墨招架、还击。
宋翰拼力使银抢刺进了宋墨的肩膀,随即也被宋墨一刀击断银抢, 一脚踢翻落马。
宋墨居高临下地刀指嘴角挂血的宋翰。
宋墨:我答应过宋宜春,不杀你。
宋翰:(冷笑)那你去地狱跟他交代吧。
这时,宋墨忽觉一阵阴风,赶忙躲闪。宋墨躲将过去,张弓的正是庆王和身旁的弓弩队。
宋墨:定国军,鸳鸯阵!
定国军:在!
宋墨吹起骨笛,定国军忙随之音律调动以盾抵挡呼啸的箭雨。
庆王满意一笑,忽而一柄雁翎枪朝辽王飞来,庆王一个闪身,险些拌下马去。亲兵统领赶紧持盾护住庆王。只见陈嘉率领缉影卫和残余金吾卫支援而来。
庆王:汪格不中用。(担忧)那母后……(对亲兵)后军人马都调上来,不能拖了。
亲兵统领:是!(吹响号角)
鸳鸯阵中,陈嘉和宋墨汇合。
宋墨:你来了多少人?
陈嘉:不足三百。
陆鸣:少帅,他们人太多了,得想想办法!
宋墨砍断箭矢,也下令。
宋墨:敌众我寡,我们边打边退,只要阵脚不乱,就能等来援军!
宋翰起身,嘲讽道:各处城门都封死了,你哪里来什么援军。
宋墨:谁告诉你,援军一定要从城外来?
玉熙宫
窦昭思忖片刻,明白过来:纪见明出任庆王府长史,看似是叛变,实则是陛下投意,对吗?
汪渊犹豫片刻,点头。
汪渊:早在彻查福宁时,陛下已知定国公之死乃庆王所为。
窦昭:只有庆王行了谋逆之举,后头那些深藏不露的蛇虫鼠蚁才会跳出来, 一举歼灭!纪咏骗过了所有人,也骗过了我和宋墨。
汪渊:只是朔中追随庆王之人,远比陛下预计的要多,甚至几个王爷都公然站在辽王一边。 而真正发号施令、统领全局的竟是枕边人,才至今日死局。
窦昭看着上面的针袋,摇了摇头。
窦昭:未必死局,见明千方百计留它,其中必有破局之机。
京城/皇宫/玉照宫
窦昭灯火烧针,锦帕擦拭。汪渊一旁帮着按住皇帝,打开口舌。
窦昭:原来这针术应在今日。
窦昭针刺皇帝海泉穴,皇帝眼皮闪动。
京城/皇宫/轮清宫前
通往乾清宫的御道堆满了尸体,鲜血殷染着各处石阶和汉白玉栏杆。
乾清门后,正中的御道是通往宫殿的必经之路,宋墨和残存的定国军、缉影卫依凭窄路防守,死死相抗。
陈嘉:找机会,擒贼先擒王。
宋墨:(点头,下令)稳住阵型,随时准备突破!
另一边,庆王战甲染血,已是下了马,亲自督战,杀了几个后退的士兵。
庆王: 一步都不准退,谁退一步,就地格杀!
然而,宋翰反而望着轮清宫的方向,惊疑道。
宋翰:殿下,那是……
辽王循着望去,登时震惊。
轮清宫的月台之上,皇帝,手持天子之剑,在窦昭的搀扶下慢慢走到了前面。
宋墨和陈嘉面前,缉影卫的士兵也停了下来,都望向了月台。
副指挥使:不是说陛下为奸人所害,昏迷不醒吗?
宋墨:我的援军,来了!
月台上,宋墨与窦昭紧紧对视, 一眼万年。
皇帝长剑撑地,傲然挺立,强撑身子怒喝道 :尔等受奸佞蒙蔽,举此乱政不义之兵。朕许诺你们,放下兵刃,迷途知返者不以罪论!否则,朕天兵所至,乱臣贼子永世不得翻身!
阵前,宋墨接着攻心道。
宋墨:缉影卫们听着!你们的指挥使宋翰,欺上瞒下,蒙着你们一块谋逆。陛下请君入瓮、 早有布置,你们没有胜算了!
埋伏四方宫檐的一列定国军也全数露头,掏出枪与弓弩等对着庆王阵营。
窦昭:谁是瓮谁是鳖?
缉影卫一个个陷入犹豫,有的已经丢了手里的兵器。
庆王亲自提剑,来到他军阵最前列:父皇,太子已遇刺身亡,按礼制,本王本该承继大统!
宋翰一咬牙,附和道。
宋翰:事已至此,破釜沉舟,杀进乾清宫、夺玉玺,届时拜将封侯,史书自由我们来写! 火器虽强,冲锋近战、敌我难辨时便威力大减,杀进去!
庆王亲兵士气提振,再度冲锋。
另一边,军阵中的宋墨也怒吼一声。
宋墨:兄弟们!多年隐忍,只为今朝。擒庆王,报血仇,平乱军,保社稷!更待何时!
定国军士气大振,重复着宋墨的“擒庆王,报血仇,平乱军,保社稷”。
两军再度于御道中央相交,宋墨一方气势如虹。窦昭带着皇帝的卫队发枪辅助。
皇帝远远望着宋墨拼杀,皇帝自语道。
皇帝:这一回,由朕来护着你!
庆王在砍杀中已半身染血, 一发枪弹来袭,宋翰眼疾手快以枪为庆王挡下那一击。 庆王惊魂未定,哨兵疾步而来。
庆王哨兵:殿下,不好了。太子和云阳伯的人马从南边的端门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