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准备要上班去,两人擦肩而过时,却突然无征兆的停住,将衣架上的一件深灰色的外套递给了她。
“终归,拿着吧,是新的,我已经洗过了,天气冷了,不要只穿一件短袖。”
终归脸上有些愣住,还是温和谦逊的微笑,只是那微笑少了一点疏离。
“谢谢,雪姨。”
雪姨没有再回答,只是走出门去。
终归当然也没有听到,那一声略显愧疚的叹息。
屋子外面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白终归跟随着声音走出门去,发现是一辆略显破旧的银色小车。
而驾驶座位上坐着一个头发有些凌乱,戴着黑边眼镜,面上儒雅随和的大叔。
大叔看到她,面上惊喜。
“终归,快过来,我叫迟铮,杨迟铮,你可以叫我迟铮叔。”
白终归点点头,声音清亮的叫了一声:“迟铮叔。”
杨迟铮憨厚的笑了一声。
“噢,对,你爸爸还在我们那生活过一段时间呢。”
又想起来白终归的父亲已经过世,知道是自己失言了,连忙又跟了一句。
“抱歉抱歉,你要是想他的话。”
白终归笑了。
“没事的,叔叔,我会想去看看的。”
“上车吧,你姜早阿姨,为了迎接你做了一大桌子饭呢。”
杨迟铮接过终归的行李,颠了颠,眼中闪过刹那的心疼,但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无言的将行李放在了车的后备箱。
白终归乖巧的坐在了后座,靠着窗户,安静的打量着她生活了不到一年的小镇。
此时,杨迟铮也从后视镜中默默观察着这个女孩。
他心里突然想到一个词语“孤独”来形容她。
一种屏蔽所有人的孤独,而那种孤独又夹带着对自由的向往,铮铮的蔓延出来。
让所有感受到的人都心里一悸。
车缓缓的开着,时不时的发出,因为设备老旧传出的嘶哑的声音。
不过半天。小车驶入了一个清雅的竹林,竹子外边安放着一个古朴的大石头,上面被篆刻上了三个大字“沂南镇”。
白终归眼睛亮了一瞬,好漂亮的镇子,像世外桃源一样。
车子继续行走,在一个古式的二层小楼附近停了下来。
而门外面站着一个女人,赫然是上次终归看到的温柔女子。
姜早远远的就看到,女孩从车上走了下来。一种如愿的心情从她的心里迸发。
脚下的步子也加快向那边走去。
“终归你来啦,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的食物,我就随便做了些。”
但当白终归坐在餐桌旁边时,她才意识到。
姜早阿姨口中的随便做一些是八菜两汤,还有一盘秀色可餐的甜点。
两个大人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
白终归虽然心里暖洋洋的,但还是极力从这种温柔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心里有些疑惑的询问自己:自己身上是有什么利益,值得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这般对我?
那种刚开始的欣喜,觉得与众不同的想法,也开始变得渐渐摇摆不定。
吃过饭后,白终归便来到了为她准备的房间。
房间很整洁,甚至有一个隐藏的阁楼,而在阁楼上面,陈列着几个破旧的箱子。
那些箱子很古老。
甚至有一些在箱子外面粘贴着一些奇怪的符咒。
听到上面的响动,杨迟铮走过来和蔼的对终归说。
“小归,那就是你父亲的东西,我们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以前它这些东西不在这里,在离这里不远的寺庙中。
别人找到了,因为跟我有亲缘关系所以积存在这里了。”
白终归点点头。
“去看看吧,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现在的时间是留给她的。
箱子外面的封条没有被打开过。
看来是被保护的很好。
终白归轻轻撕开。
首先出现的是一条精美的项链。和一本陈旧的日记。
那条项链一看就不是给男人戴的,上面有明亮的红色宝石镶嵌在上面。
这是一款女士项链。
而终归在即将触碰它的时候,项链却像有生命一般,勾在了她的手腕上,随机变换颜色,成了白终归喜爱的蓝色。
光芒在昏暗的阁楼里散发着静谧的光芒,像是安抚,又像是吞噬。
白终归似乎有心灵感应一样,瞬间明白这应该是跟她与生俱来的能力有关,又或者换一种说法来讲,与那只黑猫所说的阿卡西记录师一脉相承。
但白终归似乎并不在意,因为她孑然一身,并没有什么牵挂与希望,所以无所谓的让那条项链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而那本日记才是她所期待的,她希望自己的父母那本日记上记录自己的存在,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行。
面无表情的翻开,扉页上赫然记录着:阿卡西记录师手册。
很明显,这并不是日记,而是工作日志。
白终归有些失望但手册上的字迹飘逸,可以清晰的看出作者洒脱的性子。
让白终归心里有了点慰籍。
第二页则是一些注意事项和禁忌。
1.能力与生俱来,福祸相依。
2.17岁是能力分界线,请注意保护好自己。
3.必要时请亲切“境物”(世人称鬼怪)
4.不要试图沟通世外之物。
5.不要沉迷于“水中的肉骨头”
7.用一只眼睛看手机,用另一只眼睛看世界的究竟。
8.请敏感,用手触摸到痛苦。
注:一切皆流,无物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