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沈父沈母跨出刘家大院,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陪伴我十多年的家。
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跟着爸爸妈妈离开,在心里默默说到:再见了我的苦难,我要去光里了。
到沈家之后,沈父沈母便领着我去改了名,随她们姓沈。
她们想给我换个名字,询问我的意见,我思索一番就给自己想好名字啦。
在刘家,我叫刘招娣。
奶奶说男孩子才算刘家的后人。
有弟弟之后我便经常吃不饱饭。
我想叫沈碗,有碗就一定有饭吃,我想吃饱饭。
于是沈家夫妇商量了一下便给我改名叫沈依绾。
听说依绾和临舟还是同一首诗呢。
何限依依柳,临江绾客舟。
我很喜欢!
——
来到沈家,跨过那道陈旧却温馨的家门,日光透过纱帘,洒下细碎光影,我的心“砰砰”直跳。
此前在刘家,我总是怯生生的,不敢奢望太多。
爸爸妈妈时常告诉我,以后家里所有的那些东西都是弟弟的,我一个丫头片子给饭吃就已经不错了。
可此刻,沈妈妈却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乖乖嘞,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喽。”
沈爸爸放下行李,爽朗一笑:“乖乖嘞,看看还缺啥,咱立马去买。”
还没等我回应,一个身影风风火火从屋里蹿了出来,是哥哥。
他比我高一头,眉眼飞扬,抬手就把一个毛茸茸的玩偶塞到我怀里:“妹妹,欢迎回家!这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是回家,而不是来到我家,掌心的柔软驱散了我最后的拘谨。
一开始爷爷奶奶害怕也心疼花了这么多钱带回来一个麻烦,到后来看到我会做很多很多家务便越发心疼,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往自家乖孙女面前放。
原来这才是家吗,原来家的感觉如此温暖吗。
刚到家那段时间,我夜里常做噩梦,梦到刘父要将我卖给隔壁村的李爷爷,时常哭着惊醒。
每次沈妈妈都会在第一时间赶来,轻拍着我的后背,哼起不成调的小曲,一直陪着我我再次沉沉睡去。
沈爸爸则默默给我找东西抵着房门,还打趣说:“有老爸守着,啥坏东西都进不来,乖乖只管大胆睡。”
由于以前没读过多少书,上学后我学习很吃力,尤其是数学,抓耳挠腮也解不出难题。
哥哥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每晚做完作业,他就搬着小板凳坐在我旁边,耐心讲解题目。
铅笔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循循善诱,那些复杂公式在他讲解下渐渐清晰。
逢年过节,一家人围坐在电视前包饺子。
沈父负责擀皮,手法娴熟,饺子皮又圆又薄,沈母调馅,鲜香的味道勾人馋虫。
我和哥哥比赛谁包得快,成品却奇形怪状的,惹得全家大笑。出锅时,沈父总把第一盘饺子端到我面前让我第一个吃。
热气腾腾,氤氲了我的眼眶,浸润了我的心灵。
有一回,我不小心摔破膝盖,鲜血直流。沈母眼眶瞬间红了,边消毒边念叨:“宝宝,疼坏了吧?”
沈爸爸则是急匆匆骑车去买药,回来时满头大汗,一点霸总形象都没有了。让人哈哈大笑。
之后的几年我过得幸福且充实,不用担心受怕在某个夜晚被父亲带出去卖给其他人,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在这个家里,没有血缘,却满是浓得化不开的亲情。
他们用爱捂热了我曾孤寂的心,往后岁月,我唯愿伴在他们身旁,成为他们的骄傲,也回馈这份毫无保留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