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到丞相府门口,却并未在大门口停留,而是转身绕到丞相府后面,在一堆杂草木头中巴拉了片刻,只见杂草中竟然有一条新挖的洞直通宰相府,俩人也顾不得形象便爬进洞里。
白面小厮先去探路,绿袍公子紧跟其后。白面小厮已爬出去了却不说话,绿袍男子边爬边问道“解春,怎么不讲话了,还不赶紧来扶你家小姐一把”白面小厮依旧不吭声。这时绿袍男子也发觉不妙,忙使力想要爬出去,刚露出个头便发现了不对,解春站在左侧,身上还有刚才爬洞带出的泥土,但是双手垂在身侧,紧紧低着头,只见左侧赫然站着一位年轻男子,跟绿袍公子有几分像,但却更为俊朗些,只是此刻面如冠玉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睨着眼看洞口处爬出来的人,白玉袍在夜里更是显眼,仿佛是阎罗殿里审判的阎罗!
这下子绿袍男子也停下了动作,丝毫不敢再进一步。过了一会见气氛还是如此安静便主动喊到“哥哥~,我,那个……”还未说完便被打断,“谢桑,你这腿是不是不想要了?”绿袍男子闻言大骇,脸立马垮下来,也顾不得形象了匆匆从洞里爬出来 。
“去祠堂禁跪着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说罢也不顾地上人什么脸色抬步便走。身旁的解春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只听一个清越的声音说到“解春,你也去跪着。”
说罢大步离去不再理会身后两人。
身后谢桑和解春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仰天长叹。还未来得及思考到底是哪里出来纰漏的两人便被家仆拉着去了祠堂。
谢家传承百年,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功臣,先太祖陈洵以武定天下结束了当时的乱世,开创太平盛世。
谢家这代的家主名叫谢洲,是一个为人慈善宽容的老头,外头常言“谢相肚里可撑船”,乐呵呵的笑脸挂在脸上,对待下人温和,为人称赞。谢相的夫人外面众说纷纭,有人说谢相与其青梅竹马的陆家小女儿喜结连理,有人说谢相虽为人处世不错但是姬妾众多,唯有嫡子嫡女存活是因为正室夫人善妒。关于谢相的夫人说法众多但是却无一准信。而其神秘的妻子则是在两个孩子小时候便去世了,谢丞相也一直未曾续弦。
但是这样一个温和慈善的老头却生出了一对与其性格完全不同的子女。谢相嫡子名叫谢榆,嫡女名叫谢桑。却说谢相从小就对一双儿女实行放养政策,从不拘束他们学一些世家子弟须学的,任何事都由着两个孩子自己来。这也导致了谢桑从小就摸鱼爬树,撩猫逗狗之事干的不少,等到再长大些便不在家拘着四处游玩。在见识了外面的世界之后更是无法无天,每天盼着出去游玩,对此谢洲倒也不反对。
但是谢桑的嫡亲哥哥却不是个好说话的,谢榆,虽然面若桃花,人如冠玉,但是对待自己与妹妹确是极其严格的,谢桑从小捣蛋的事情没少干,人也皮实但是一直惧怕这位嫡亲哥哥。
说起谢桑的惧怕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谢桑小时候每次逃课出去都是顶着哥哥的名字“我哥哥有事情需要我回家一趟”“我哥哥有急事喊我”久而久之,学堂的夫子自然问到了谢榆面前,要知道谢榆虽比谢桑大三岁但每个方面确很优秀,得到众夫子夸赞的君子。
知道调皮的妹妹每次都拿自己当挡箭牌后,谢榆也是毫不客气,不是抄经书就是跪祠堂。起初谢丞相还会从中做和事佬,慢慢地也就不管了,这使得谢桑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祠堂里供奉着谢家历代先祖的牌位,牌位前面供奉着香火,在夜晚的衬托下更显得寒冷阴森。
谢桑与解春先给祖宗们上了香,便跪坐在蒲团上。
“小姐,我就说公子会发现的吧,呜呜呜”解春撇着嘴说道。
“哎,肯定是汾夏暴露了,看来我们的易容术还得继续精进。”谢桑也苦哈哈的说。
“小姐,须知这世上再精妙的易容术也是画骨难画皮,况且公子那般聪颖,怎会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正的小姐。小姐,和公子作对没有好下场的,希望明早公子的气可以消了。” “我知道了,我这回错了,明天一早就去和哥哥道歉,保证再也不敢了!”谢桑提高了声音。
说完只见祠堂的窗外闪过去一个人影。
看见人影离开谢桑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最初的跪坐也变成了翘着腿坐着,懒洋洋的。
“好了,放心吧,哥哥明早就会放我们出去的。过两天就要是除夕了,宴会肯定是要参加的,哥哥也关不了我多久。”谢桑自信满满。
“还是你聪明小姐!这个节骨眼上公子肯定不会让我们一直在祠堂呆着的,是我没想到了,小姐威武!”解春觉得自己家小姐还真是了解公子。
另一边黑影离开了祠堂之后走向谢榆的碎玉轩将听来的话都禀告给了谢榆。谢榆听罢只是勾了勾嘴角,淡笑“这死丫头定是料到了过两日除夕宫宴定会让她出席所以丝毫不怕。罢了,这丫头从小就拿她没办法。”
虽是埋怨的语气嘴角的淡笑却透漏了谢榆的心情,从小他便给古灵精怪的妹妹各种收拾烂摊子,偏她又嘴甜,该服软的时候绝不逞强,使得他也责备不得,每次都是雨声大雷电小吓唬吓唬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