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放软了态度,慢慢靠过去,抱住了她。
“汐汐…你怎么了?”
乔汐仍旧一声不吭。身体烫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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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打了120,把乔汐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是高烧昏迷。
然后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
大概是觉得我和她是真姐妹吧。说的格外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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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汐断断续续的烧了小半个月。
全程赖在我家。
沈城的温度依旧低的可怕。雪花不知疲倦的飘。天气阴蒙蒙的。我其实讨厌这种天气。
我还是学会了做饭。
只是学会做馄炖。
乔汐突然说她不想吃外卖了。她说她有点想吃馄炖。
那天她烧到了40度,昏了一整天。
我要带她去打针。
她不肯。要吃我亲手做的饭。
于是一辈子没碰过锅灶的我,只好学着手机上的教程,笨拙的和面,擀面皮,包馄炖。
大概是不小心或是疲惫的过了头,剁馅的时候打个盹,刀在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
我看着其实不觉得严重。鲜红的血却沾满了菜板,流了一地。
不过还好是左手。我只是粗糙的包扎了一下。
重剁了一遍馅。小心的包出看着还算是精致的小馄炖,尽管可能更像是饺子。
严格的按照教程煮好后。我把馄炖放进调好的汤里。
审视了一下,勉强也有八九分合格吧。至少卖相还可以,大概是能吃的没毒。
端给乔汐的时候,我把左手背在了身后。
大概是为了照顾伤患情绪,或是来自年纪大些的长辈对小辈的天然的责任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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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我似乎放下了工作。
乔汐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
半个月的时间我每天来往于医院和厨房之间。
乔汐的高烧不退,我的书稿大概就无法继续写下一个字。
编辑的催稿电话快打爆了。
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响。
执着到我有些不理解。
但其实他没有必要这么做。他应该也知道我是大概真的不会写一个字的。 ————
二月初,乔汐大病初愈。
我也终于脱离苦海。可以去还欠了编辑的书债了。
原定的旅游的计划,由于错过了时间几乎彻底泡汤。
但我还是要去哈市找些写作的感觉。
我是计划自己一个人去的。
乔汐却拦着不让。她说我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那又怎么可能呢。没有人会永远待在一起的。
我已经很疲累了。我大概需要一个安静的孤独的,一个人的地方。
和乔汐在一起,似乎真的会让我觉得窒息。我大概几乎厌倦了她的粘人。
可当她的眼泪落下时。我又心软了。
我用右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
把左手背在了身后。
因为我的疏忽,这只手几乎已经丑的面目全非。
一道狰狞的长疤在白皙的手面上有些可怖。
它完完全全的破坏了我曾经引以为傲的手的美感。尤其是当我用双手打字时,我几乎崩溃于它的存在。
它明明只是长在我的手背上。可是我看着它似乎心里更难受些。
坐上去哈市的车。乔汐把头靠在我的肩上,睡的很甜。
我却盯着窗外的,雪花下的风景发呆。
我始终不明白爱情是什么。我始终也不想知道爱情是什么。
我所能感受到了的所有,大概只是沉重的责任。压在肩上,重的可怕。
可我为什么又一定要为了她放下工作呢。我的人生也应该有我自己的节奏吧。我也应该有我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吧。我也应该有我自己想要追求的理想吧。
我大概不想变成那种成天围着某个人转的痴情种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害怕这段感情会困住我。把我变成一个没有自己独立的选择权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