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朦胧的夜色,我好像看到她的眼睛里若隐若现闪现的泪光。
像极了件极易碎的玻璃制品。
我不知道怎么的,好像突然知道她在崩溃的边缘。
但疲惫的过了头的我却并不想管太多。
我只想快些睡觉。
“…姐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带着委屈的哭腔问我,语调都好像在疼的颤抖。
“…没有”我不知道说什么,选择性的假装没有听见她声音中的绝望。
灭顶的困意袭来,我大概是真的太懒了,连多一点点的安慰解释都没有多说些什么。
我径直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给她:
“今晚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语气有好像些生硬的过分。临走时我甚至忘了看她一眼。
脆弱如她,大概肯定会崩溃吧。
但几乎是梦游似的我,只是直挺挺的倒回了沙发,抱着毯子就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我睡的并不好。忽然听到一点很轻微细弱的声响,然后身上突然暖和起来。
那大概是被子吧,我裹着它往沙发角缩了缩。
倏地,好像一个滚烫的东西环住了我的手腕,轻轻的不紧不宽的握着。
漆黑的梦里,一道声音轻的模糊,我听不真切。
“司懿…”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懿姐姐…求求你…你能不能爱我一点点……”
“求你…”
这大概是乔汐吧。
我几乎从未梦到过到她。
大概是第一次。她原来在梦里也是这么易碎的。
第二天早上。
久违的阳光关照了大地,穿过透明玻璃洒到房间里,亮得我的眼睛发酸,我勉强地睁开眼睛。
直觉告诉我时间已经很晚了,或者已经是正午十二点了。
我连忙起身找手机看时间。
却摸到一手滚烫。
那赫然是乔汐,从脸颊到脖颈指尖全都红扑扑的,温度高的烫的可怕。
“乔汐…汐汐…醒醒”我轻轻的去摇她。
她眼睛难受地眯起来,眉毛皱成一团。大粒大粒的眼泪就堕了下来。
“姐姐…头疼……”声音几乎是哑的,语调却软糯糯的。
在撒娇这方面,乔汐一向极擅长。
可谁叫她大半夜好好的觉不睡,过来滚沙发,整个人还都睡着被子外面?
这故意的太明显了。
她总不能可能是半夜梦游到沙发的,自然更不可能抱着被子来。
这种大概有恃无恐的耍赖,我以前从未见过。
大概算是她撒娇的一种方式吧。
假设是从她的角度出发,以她的性格,她似乎是会认为只要自己生病或受伤,我总会一直心软纵容她。
这个观念好像是从那天的雪夜开始种下的。
她几乎开始没有下线的试探我,装作很可怜受伤,利用这种办法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然后迫使我答应一系列暧昧的约定,诸如不能叫她全名,要叫汐汐、送的花不能拒收、晚上一定要晚安等等幼稚的约定。
她似乎以为自己抓住了我的软肋。
但或许,我只是选择了包容,努力给她一个大概算是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