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炸开了一般,脑浆都在沸腾,滚烫的翻滚着,有一根电钻在岩浆里下钻,轰鸣作响。
我已经不敢用手去试额头上的温度了,手也是方烫的,整个身体都好像置身火炉,在燃烧。
勉强把眼睛撑开一条缝,我挣起身够桌上的退烧药,还没起来有被巨痛拽了回去。
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扶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甚至屁股还在地上,只有手靠着沙发扶手。
窗外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暗到了夜的尽头,鸟鸣声此起彼伏的,好像把天边的晓光叫来了。
我已不记得上一次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了,似乎也是个将明的夜,好像只是刚刚小憩了一会,又可能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白日。
我的眼皮又有些困倦了,那根惰性的弦引诱我继续睡去,可是理智告诉我还要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我缓慢的转动眼珠四处去寻找我的手机,焦切的想要知道日期。
大脑的一阵阵抽痛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实在想不起来我忘了什么。我太累了。
发烫的体温迫使我靠近冰凉的地板,以汲取为数不多的凉意。
我慢慢的把手覆在地面上,再把肩膀,身子靠过去。
“咔嚓”
“咣当”
有什么动静突然在房门位置想起。像是钥匙转动,房门开合的声音。第一时间,我确以为那是曾经小时候死去的那条小狗的动静。
“懿姐姐…”
“懿姐姐!”
一个尖锐的沙哑的带着哭腔和重鼻音的喊声,像极了沮丧的,语调里好像压抑了无尽的恐惧和焦急和令人心悸的悲痛,绝望的悲鸣。好像如果我就这么一声不吭,一言不发,她会就这么绝望到直接死去。
“嗯…”我勉强的哼了一声。
接着一个通红,赤红着眼睛的物种便飞也似的扑过来。
一身的雪,一身的寒意撞了我满怀。
一个冰块冷软软的东西钻进我怀里,浑身小幅度的颤抖个不停。她的脸埋在我肩上,脖颈旁,我能感觉到一小股暖流划过我耳后的皮肤。
这是我的前小女友。我们早就分手了。大概两三年前。只是她单方面不承认罢了。
以前爱错了人的是她,负了的也是她,分了以后不清不楚的是她,忙事业一走了之,一再纠缠的也是她。
但我自认为我们早已没有瓜葛。
只是很久之前给她的钥匙忘了要回来了而已。
我其实早就不记得给她钥匙这件事了,忘了自然合情合理。
“懿姐姐,那本书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你为了写她连命都不要了吗…你知道我两天打电话给你你都没接吗…我问了你所有的亲戚朋友,没人联系得上你……”乔汐的声音是崩溃的,抽噎让她的话短短续续的,像老婆妈子的絮絮叨叨。
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力气,抱起来我就迈开步子往门外走,娇小的和我一样女子的身躯,瘦弱的胳膊搂着我的脖子,低声安慰我道:“不怕…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到医院了,别睡……”
我又怎么会怕呢,大概只是怕她到不了电梯口就把因体力不支我丢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