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的告白

审讯室里，日光灯发出刺眼的白光。钱文斌低着头，额头的汗水不断滴落在铁质审讯桌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说吧，从头开始。"刘东明把录音笔推到钱文斌面前。

钱文斌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那天晚上，王玉兰来找我......"

六月八日晚上九点，王玉兰敲响了钱文斌的家门。她来是想要钱文斌放过她，不要再纠缠。两人在客厅争吵，钱文斌情绪越来越激动。

"我真的很爱她，可她说要和别人结婚......"钱文斌的手指抠进掌心，"我失去理智了，从后面掐住了她的脖子......"

审讯室的温度仿佛突然降低。刘东明面无表情地记录着。

"她挣扎得很厉害，但我没有松手。等她不动了，我妈听到动静进来，看到这一切......"钱文斌说到这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隔壁审讯室传来钱母的哭喊声："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帮他！"

"然后呢？"刘东明逼视着钱文斌。

"我妈说，事已至此，得赶快处理。"钱文斌的声音变得机械，"我们把尸体搬到工具间，用砍刀......"

刘东明握紧了拳头。即便办过无数案子，这样的场景依然让他感到震撼。

"分尸持续了整整一夜。我妈让我和弟弟分头去不同地方抛尸，说这样警察就找不到了......"

审讯持续到下午，三人的口供基本吻合。案件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钱文斌因爱生恨杀害王玉兰，其母亲和弟弟协助分尸抛尸。

正当刘东明准备结束审讯时，同事小李急匆匆跑来："队长，您女儿住院了！"

刘东明的心猛地揪紧。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刘东明快步走向急诊室，看到小雨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发烧到40度，幸好邻居及时发现送医。"护士说。

刘东明握住女儿发烫的手，内疚涌上心头。这些天他忙着破案，完全忽视了女儿的状况。

"爸......"小雨虚弱地睁开眼，"对不起，我不该离家出走......"

"是爸爸对不起你。"刘东明声音哽咽，"以后我会多陪你。"

窗外的暴雨渐渐停息，天空透出一丝亮光。

一周后，钱文斌等人被依法逮捕。这起震惊江城的碎尸案终于告破，但给所有人留下的阴影还将持续很久。

刘东明站在局里的走廊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新的案件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