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共诡异地沉默了,低头去看传出声音的地方。
那鲁班锁有一小半都被京捏碎了,显露出了里面物件的一角。
“……”不应该,不至于这么不经事吧?
京颤抖着手指又掰下一块早已腐朽的木块,伸到前辈面前。
“前辈,您实话告诉我,这东西您从哪个墓里偷出来的?上好的沉香木粉成这样……”
没在地里待上一两千年怕是不可能的。
“确实是一个前辈给我的。拿到的时候全是灰。”共认为这东西是前辈从自己的洞穴里翻出来的。
“到时我――你把这个玉坠给钟晏安带去吧。”
共把说出口的话转了个弯,如今正是种花家大力发展的重要阶段,组织里的一些重要文件还需要他来处理。
但是远在欧洲的意识体却总是牵动着他的心神,让他除开工作之外满脑子都是祂的模样。
真是要命。
“还有,把那个和晏安有婚约的意识体带过去。”共好似想起了什么,阴着一张俊脸,语气和神色中充满了不愉,“龙性本淫,等晏安成年后会有极大的生理需求。”
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京诧异地回过了头,问道:“你舍得?”
他可是知道前辈对父亲有多么看护,那占有欲把父亲包裹得密不透风,让他看着都心惊胆战。
如今前辈说出来的话可不像他本人。
“舍不得又如何?说到底人家才是晏安正式的伴侣。”
共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他把“正式”二字咬得异常清晰,即是在表达自己的不甘与嫉妒,也是在警醒自己不要再次越界。
“呵,现在说得好听,以前去干什么了?前辈?”京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镜框,眯着眼不屑地,俯视坐在老板椅上自我欺骗的男人,语气中满是势在必得,“ 我们是最亲密的一家人,家人就应该互帮互助,如果父亲亲自来找我,我会拒绝吗?地方永远服从于国家。”
说到底,是共在逃避。
懦弱的男人。
十八
被自家孩子和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撞破奸情后该怎么办?
钟晏安坐立不安地望向二楼紧闭的书房,又望向坐在祂对面沙发上比自己还要局促的意识体。
不是……
剧本是不是没拿对啊?!
你看着怎么比我这个水性扬花的意识体还要怂?拿出你正宫的气势来啊!朝!
“钟哥……”
察觉到钟晏安灼热的视线,朝这个快185的大男人扭扭捏捏地和钟晏安打招呼,抬头飞快地看了眼靠在沙发上盯着祂看的意识体,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钟晏安:哥们儿……不是……你当初打美的气势去哪儿了?!这些年,你都遭受了什么?!
我给你带绿帽了,你现在气红了脸都不开口质问一下我吗?
其实钟晏安心中隐隐觉得这个脸红不是气的,但又不敢这么想。不然就是这个世界颠了。
钟晏安表示不理解。
但祂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拎着把柴刀就敢上战场砍杀敌人的热血青年变成如今这样完全是因为爱情。
溺入了爱情的泥沼中。
你有什么苦衷给哥说,哥给你找场子去!
心中这样想,说出的话却不一样。
这些年来,心口不一早就成了常态。
“朝,你今天来这里不仅仅是来告诉我婚约这件事吧?”如今的钟晏安在短短几个月已经蜕变成一个面容俊美的成年东亚男性,只能从祂的神态里窥得几分青涩。
“嗯。龚前辈让我来找你的。”朝拘谨地接过钟晏安递来的玻璃杯,捧在手中接着说道:“他说钟哥你要成年了,让我帮你渡过你的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