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瑜“我问过大夫,她这病也拖不了多久了,等她一死、孝期一过,我就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把你娶回我济宁侯府。”
窦明“嘻嘻嘻,侯爷可得说话算话。”
窦昭站在房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男女嬉笑打闹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一些暧昧。
“砰”
窦昭用力推开房门,男女靡乱后的气息充斥在整个房间上空。
她向屋内走去,看到躲在屏风后的二人。
魏廷瑜“夫人”
魏廷瑜声音颤抖,俨然一副做贼心虚。
一个是许诺要与她白头与共的夫君,一个是同父异母的家妹。事发前她还在操心妹妹的婚事,还在为这个济宁侯府奔波,却没想到这二人早就在咒自己早亡好给他们腾地。
不愿再多看一眼恶心的景象,窦昭毅然转身随手拿起屏风上魏廷瑜的里衣待点燃后向外走去,扔到地上。
窦昭“嫁进侯府以来,我窦昭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济宁侯府之事。今日,魏廷瑜与窦明二人白日通奸、咒我早亡。”说着,从头顶拔出发簪将衣角划出一片。“从现在起,我窦昭休夫,不再是济宁侯府夫人,与他魏廷瑜、窦明、济宁侯府恩断义绝、分道扬镳。”
从发现此事到离开侯府,窦昭不过只用了半个时辰。好在她的嫁妆始终在自己手中,这些年虽贴补了不少济宁侯府家用却也在窦昭的经营中赚了不少。
此番是魏廷瑜对不起窦昭,再加上府内上下众人皆受过窦昭关照,所以此次离府,窦昭要带走嫁妆自是无人敢拦。
离开丫鬟侯府后,窦昭带着一行人回到了田庄。
被枕边人背叛、风雪天气出行,一时间导致窦昭病情加重。
到了田庄,窦昭咳血不止。
丫鬟“小姐你撑住大夫马上就到了。”
窦昭脸色煞白,没有血色,身子一晃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了下去,陷入昏迷。
耳边响起仆人此起彼伏呼喊自己的声音。
一番施针后,窦昭缓缓醒了过来。
丫鬟“小姐,您醒了!”
窦昭“江大夫,我的身体是不是就要撑不下去了。”
只见老大夫轻轻摇了摇头,深叹了口气。
江大夫“三月前我便告知过你,不要太过操心劳累,不要动怒,不要着凉受冷,你怕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知道。
油尽灯枯。
魏廷瑜一点都没说错。
窦昭“我还有多久?”
江大夫“若还未找到三指雪莲入药,不超一月便会气血亏空而亡。”
三指雪莲花。
生长环境异常恶劣,多长在西北极寒之地的石隙之间,虽然能在西风烈日和傲雪凌霜中肆意绽放,成长速度却异常缓慢,产量极低。
一株便价值万金。
但万金只是最基础的条件,能够不损伤根茎获取它并让它保持开放状态是比万金更难满足的要求。
丫鬟“江大夫,您快说到底哪能找到这个什么雪莲啊?”
江大夫“半年前,我听药店的伙计说前英国公世子也在寻这味药材,前日听说似乎是在大佛寺寻到了。其实三指雪莲药用价值极高,只食半片就有起死回生之效。”
丫鬟“那还等什么,小姐我们这就去求药。”
还没等丫鬟激动片刻,窦昭打断了她的兴奋:“您说的可是前些日子被英国公扫地出门、曾担任金吾卫前卫指挥使的英国公嫡子宋墨。”
江大夫“正是。”
丫鬟“小姐,我们明日就启程,去大佛寺。我们去求这个世子给你一些雪莲。”
窦昭清楚此次求药几乎是件不可能成功的事,可迎上屋内众人希望她活着的目光时,她突然也想要去试一下。
如果此次能活下来,她定会为自己而活,只为值得的人付出。
大佛寺距离福亭田庄不过半日行程。
和寺庙主持见过面,说清来意后,窦昭和丫鬟被安排住在后院西厢房。而东厢房内则住着她要寻的人。
一连三天,窦昭都未见到那间房有人出入。
直至第三天的深夜。
睡不着的窦昭从大殿拜佛后准备回到房间,却听到不远处竹林里传来“滴答滴答”似乎是水流的声音。
窦昭有些疑惑,按理说这附近并无河流。
理智告诉她要离开,但好奇心却驱使着她走了进去。
走了近百米,窦昭隐约看到了前方似乎有人影晃动。还未等她定睛细看,“su”的一声过后,只见一支箭自窦昭右后方击碎她的耳环后击中竹子。
窦昭受了惊吓,尖叫出声。此箭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反光的刀已架在脖颈处。
宋墨“你是谁?”
低沉沙哑的男声从她一侧传来。
窦昭强压心中害怕,可声音还是带着颤抖:“我乃窦家四小姐,窦昭。”
宋墨“窦家?莫不是那个休了济宁侯的四小姐?”
窦昭听出他言辞中的戏谑,也突然确认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再开口时也平静镇定了不少。
窦昭“窦昭不过是后宅妇人,手无寸鸡之力。世子何必以刀箭控我。”
宋墨“你知道我是谁?”
窦昭抬手缓缓推开脖间的刀,转身抬头对上那双细长月牙眼。
窦昭“英国公世子,都指挥使,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