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青衣公子带她去了一家名为东归的酒肆。
【东归酒肆?是个不错的名字。】
颜知鸢跟着他进了酒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接着她就开始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东归酒肆顾名思义,一个卖酒的地方,一楼也就摆放着几张桌椅,以及柜台上的酒;至于二楼,大概率是居住的地方,但这个酒肆也并非只有她和那位青衣公子两人,还有一位趴在那儿睡觉的男子,看着他手旁的枪。
【追虚枪?】
还不等她仔细观察,那名青衣公子便开口说道。
“姑娘,我这儿的酒啊,保证是这世间最好的酒!”
颜知鸢听后,笑着说。
颜知鸢:“可是比那天启城雕楼小筑的秋露白还好?”
“那当然!”
颜知鸢将他那无比自豪的模样尽收眼底,抿嘴偷笑道。
颜知鸢:“那好,不知公子这儿都有些什么酒?”
“桑落、新丰、茱萸、松醪、长安、屠苏、元正、桂花、杜康、松花、声闻、般若,一共十二盏酒,一盏二十两。”
说着,他便将这十二盏酒摆在了她的桌前。
颜知鸢:“既然公子说你的酒要好过那秋露白,那我便要好好尝尝。”
她将二百四十两银子整齐的放在桌上,接着就品起了酒。
这酒并不像其他酒那样醇烈,反而带着清香,喝起来滋味无穷,很适合像她那样的女子来饮。
颜知鸢:“不知公子这酿酒术师从何人?”
他想了想,回答道。
“是暂住在家中的一位老人。”
颜知鸢:“原来如此,公子的酒确实好喝,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知晓公子的姓名?”
“我叫白东君,是这家酒肆的老板。”
【白东君?东君……】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随即站了起来。
颜知鸢:“我叫墨禾鸢,不知白公子这里是否有空房间,我想去收拾一番。”
白东君:“我带墨姑娘去吧。”
颜知鸢(墨禾鸢):“多谢。”
白东君带着她上了二楼,去到了尽头的那个房间。
白东君:“这里就我和店小二两个人住,现在加上你就是三个人了,你先收拾吧,马上要到该用午膳的时辰了,墨姑娘记得下来用膳。”
颜知鸢(墨禾鸢):“好。”
白东君出去后,她关上了门,摘掉了帷帽,将其放在一边,接着烧了点热水,褪去衣衫开始沐浴。
【百里东君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百里爷爷和百里叔叔是不让他出乾东城的,莫不是偷跑出来的?他运气差的可怜,偏偏来了这柴桑城,这下被人盯上了吧,不行,我得写封信告知镇西侯府,不然他会有危险的。】
待她沐浴完后,换了一件墨紫色的衣裙,坐在桌前,开始给镇西侯府写信,写完信后她便叫来信鸽,将信送了出去。
——镇西侯府
温珞玉看完信后,便叫人去将温壶酒请了过来。
温壶酒:“我的好妹妹啊,你这么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温珞玉将信递给了他。
温珞玉:“你自己看。”
信上赫然写着几行字。
【百里东君在柴桑城龙首街的东归酒肆,请速速来人将他带回,否则恐有性命之忧,我观周围,怕是有人盯上了他,若是卷入了西南道顾晏两家的争斗中,后果不堪设想。】
温壶酒:“这是谁寄来的?”
温珞玉:“我也不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哥哥,麻烦你去一趟,将那臭小子给带回来。”
温壶酒:“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将他平安的带回来。”
说着便起身前往了柴桑城。
东归酒肆——
颜知鸢寄完信后就下了楼,这次她没有戴帷帽,因为酒肆人少,而白东君她也认识,至于那个店小二看起来并无危险,所以她就不再有所顾忌了。
等她下来时,白东君和店小二已经坐在了桌前。他们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声音,望了过去,只见女子一袭墨紫色衣裙,衣裙上添着几朵星月花,高贵冷艳,又带着几分神秘感,紫月星的耳坠在耳侧来回荡着,柳眉星眼,尽显清冷气质。
颜知鸢见他们盯着自己,也不恼,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拿起筷子准备夹菜。
颜知鸢(墨禾鸢):“白公子和这位公子看着我作甚?难不成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经提醒,他们这才撇开了视线,尴尬的低下了头。
白东君突然想到什么,问题脱口而出。
白东君:“墨姑娘,为什么你们长得漂亮的姑娘都喜欢用东西遮住脸啊?”
颜知鸢放下了筷子,向他解答道。
颜知鸢(墨禾鸢):“自然是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若是被有权有势的登徒子给看上了,那位姑娘的一辈子可就被毁了。”
白东君似懂非懂的听着。
颜知鸢(墨禾鸢):“白公子,你以后就唤我禾鸢吧,不必墨姑娘,墨姑娘的叫了。”
白东君:“那好,你也叫我东君吧,叫白公子听起来怪怪的。”
颜知鸢(墨禾鸢):“好,东君,就是不知道这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说着她又看向了店小二。
那店小二也是豪迈,告诉她,他叫司空长风。
颜知鸢(墨禾鸢):“司空长风,好名字!长风,你也随东君一起,唤我禾鸢就行。”
司空长风:“好,禾鸢。”
颜知鸢(墨禾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手里拿的那把枪,就是追虚枪吧。”
司空长风:“没错,我这把枪的确是追虚枪。”
他们用完午膳后,又聊了几句。这时,颜知鸢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便和他们说自己想去顾府看看,可谁想白东君这傻小子也要跟着去,她是好说歹说才将人给留了下来,自己独自一人前去。
在她离开之后,又有一伙人来到了东归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