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住了,至少两个多月了。”
“她这身子今夜这么一冻,怕是已经留下病根了。”
朦胧间,云绮听到似是有人在身旁说话,可是意识太过消沉听不真切。
“...那就不要告诉她了。”
——
再次清醒,头疼的厉害,心底空荡荡的像是忘掉了什么东西。
她瞧着床边坐着一个人,鹤发少颜,此刻正温柔的注视着她 ,见她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朱云绮(芙卿)夫...君...
云绮干涸的嗓子里艰难的挤出声音。
宋墨听到她叫出口的称呼明显一愣。
宋墨(前)你还愿意这么叫我?
云绮眨眨眼。
朱云绮(芙卿)你我本就是夫妻 ,我不这么叫你,那谁还这么叫你啊。
云绮语气轻柔,似是撒娇般对着宋墨说。
朱云绮(芙卿)夫君我渴了...
宋墨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扶着她的身子让她饮下。
一杯温水入喉,云绮才觉着好受了些。
朱云绮(芙卿)我这是怎么了,头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宋墨顿了顿,替她理了理被角。
宋墨(前)你受了风寒,需要卧床休息 。
朱云绮(芙卿)啊——京城的风雪的确唬人,不知道父皇的病怎么样了,我们何时进宫啊?
宋墨忽然怔住,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说。
宋墨(前)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就去。
宋墨哄着云绮睡下,期间请了圆通师父来给她诊脉。
圆通她这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吧,遭受了自己接受不了的刺激后,大脑选择把它暂时摒弃掉。
圆通就像丢失了一段记忆。
圆通日后慢慢就想起来了。
圆通你打算怎么办,如今不解决, 待到日后她定会提剑来杀你。
宋墨望向远处朦胧起伏的山脉 ,语气平静无波 。
宋墨(前)等把这些事都解决了 ,我自会把脑袋递到她的剑下。
宋墨(前)这是我欠她的...
宋墨摸索着腰间的一块鱼形吊坠,这是阿娘让他送给自己以后的孩子的。
可惜他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山中接连几日大雪,阻了通行的山路。
窗外白雪簌簌飘落,朱云绮半倚在软榻上神色半倦,许是这几日太过清闲,总让她时不时回忆起从前的人和事。
那时步云、巧月、云川都还在身边,冬日里她们会支一个炉子在庭院里烤肉,烤的滋滋冒油的肉排,总会吸引来宫里的御猫,仅一个冬日就胖了好几圈。夏日里她们就会偷偷的让云川去池塘里抓几条肥鲤让小厨房加餐,逢年过节时她就会带着她们偷偷溜出宫,去看看宫外的繁华世界...
可不过短短几年光阴,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 ,巧月和云川为护她死在了一场刺杀中,步云半年前也被她释了奴籍嫁了人。
如今她的身边再也没有值得那般信任托付之人,虽也一直有人服侍照顾她,但她清楚的知道,那只是纯粹的主仆关系罢了。
没有一个是真正忠于她的人...
现在值得她托付的好像只有她的夫君——宋墨了。
一想起宋墨,云绮便感到心口一阵阵的刺痛,这种感觉让她很是迷茫 ,为何单单想起他会让自己心痛到难以附加呢?那明明是她这么多年来朝思暮想,倾情相付的人。
桌案上熏香袅袅,朦胧了她的视线,她茫然的望向窗外的雪景,白雪茫茫覆盖了一切,若不拨开厚厚的雪层,便无法看到大雪掩盖下的真实景象,尽管现在的雪景如此美好,但是它掩盖下的才是真正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