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设计部的办公区，林默坐在工位前，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桌面上摊开的速写本记录着798艺术区的各个角落，唯独那面神秘的镜面墙被她特意留白。
"还在想快闪展的事？"萧雨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要不要换个思路？"
林默接过咖啡，轻轻摇头："不是展览的问题，我只是...感觉最近有点恍惚。"她下意识摸了摸左手腕的纹身，那支来自平行世界的钢笔正安静地躺在笔筒里。
"说起来，周总监好像对你特别关注呢。"萧雨压低声音，"今早会议他又点名表扬你的创意。"
林默正要回应，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周右安抱着一摞资料走进来，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位置。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镜片后的眼神温和却深邃，让她想起了马嘉祺。
"林默，"他走到她桌前，"下午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快闪展的细节。"
还没等她回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今天下午三点，马老师要录新专辑主打歌，需要你到场。——马嘉祺团队"
林默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距离下午三点还有两个小时。
"抱歉，周总监，"她深吸一口气，"下午我可能要去798做一些实地考察..."
周右安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没关系，要不我们现在去咖啡厅聊？正好我也想听听你对艺术与商业结合的想法。"
半小时后，他们坐在公司附近的Blue Note咖啡馆里。周右安点了一杯美式，而林默面前的拿铁上画着一轮精致的月亮。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周右安开门见山，"你为什么选择月亮作为个人符号？"
林默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用右手遮住左手腕的纹身。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周右安的侧脸上，那一瞬间的光影让她恍惚看到了马嘉祺的影子。
"月亮代表着另一面的自己，"她斟酌着回答，"就像艺术，总有一面是隐藏在阴影里的。"
周右安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有意思的解读。说起来，你知道在古代神话里，镜子被认为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门户吗？"
这句话让林默心跳漏了一拍。她端起咖啡杯掩饰自己的慌乱，却在杯面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倒影——那个穿着套装的"自己"正在录音棚外踱步。
"时间快到了，"周右安看了看手表，"你该去798了。"他的语气平静，却让林默感觉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离开咖啡厅时，林默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周右安最后的话："有时候，人生最大的冒险，就是成为真实的自己。"
两点五十分，她站在798艺术区的镜面墙前。阳光正好照射到特定的角度，她深吸一口气，向左转身——
世界再次天旋地转。等她睁开眼睛时，已经站在了明亮的录音棚外。马嘉祺正在里面反复练习着一段旋律，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眉头紧锁。
"状态不太对，"录音师摇摇头，"情感表达还是差了点。"
林默走进录音棚，马嘉祺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一丝疲惫："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要不要休息一下？"她递给他一瓶水，"我听过demo，这首歌写得很棒。"
"写得好不代表唱得好，"马嘉祺苦笑，"有时候我在想，大家喜欢的到底是我的音乐，还是荧幕上那个完美的'马嘉祺'？"
就在这时，录音棚的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林默立刻认出这就是陈明远，那个在镜中收到警告要小心的人。
"录音不顺利？"陈明远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马老师。不过新专辑的发布会已经定在下个月，时间可不等人啊。"
马嘉祺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林默注意到他握着水瓶的手指微微发白。
"陈总，"她上前一步，"我觉得可以换个思路。这首歌写的是对过去自我的和解，不如让马老师试试把它当作写给另一个自己的信？"
这个提议让马嘉祺眼前一亮。陈明远若有所思地看了林默一眼，笑容深不可测："林助理果然很了解马老师。那就再试一次吧。"
当马嘉祺重新戴上耳机时，林默在玻璃窗的倒影中看到了现实世界的自己。那个穿着白衬衫的林默正在798的镜面墙前写写画画，似乎找到了新的灵感。
录音一直持续到傍晚。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录音师激动地竖起了大拇指。马嘉祺摘下耳机，眼睛有些发红。
"谢谢，"他轻声对林默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在原地打转。"
林默正要回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知道，这是要回到现实世界的信号。在意识模糊前，她似乎看到陈明远站在走廊尽头，正在打一通神秘的电话。
回到798时，夕阳已经西斜。林默看着速写本上新添的创意草图，那是一个将镜面元素与音乐意象结合的装置艺术。在图纸的角落，她画了一轮若隐若现的月亮。
手机响起提示音，是周右安发来的消息："创意有灵感了吗？明天我们详谈。"
她正要回复，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对了，最近要小心陈明远。"
林默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久久无法落下。夜色渐深，798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镜面墙倒映着斑斓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