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晨北?”
“你不记得我了吗?当年你救的那个小男孩呀!”南宫晨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生怕落言辞会忘记自己。
“哦!我想起来了!”
那年的雪下得真大,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南宫晨北是南宫家一个不受宠妾侍所生的孩子,自然没有得到多少关注。新年第一天,南宫家照例要到寺庙祈福,府上的少爷小姐们一个都不能少,南宫晨北也不例外,否则就会坏了规矩。
“二少爷,你就这么去祈福吗?不打扮打扮吗?会不会太寒碜了?”大少爷的侍女一脸嫌弃地看着南宫晨北。因为不受宠,他只有几件单薄的素衣,根本没有像样的新衣服。
“嗯……”当时的南宫晨北才十二岁,还不太明白侍女话中的讽刺意味,“我就穿这样去吧。”
“该去祈福了,环丫,东西准备好了吗?”大夫人派来的丫鬟催促着侍女。
“已经准备好了,夫人。”侍女恭敬地回答。
“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寺庙。寺庙很大,香火鼎盛,道路四通八达。小南宫晨北冻得瑟瑟发抖,不知不觉间便掉了队。“娘亲,我好想你啊……阿晨是不是要来找你了……”他低声喃喃着,声音被风雪吞没。由于不受宠,竟无人察觉到他的走失。他蜷缩在梅花树下,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真的非常想念自己的娘亲,可娘亲已经去世快一年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阿言,快看!那是不是一个人?”路过的顾容率先发现了雪地里的南宫晨北,急忙招呼同伴上前查看。
“好像是的,他看起来快冻僵了。你把身上的雪拍掉吧,再把狐裘给他披上!”落言辞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身上昂贵的狐裘。
顾容小心翼翼地拍掉南宫晨北身上的积雪,落言辞则迅速将狐裘披在他身上。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温暖,南宫晨北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双墨色的眼睛,清澈而明亮,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你没事吧?”
“无事,并无大碍,只是太冷了……谢谢你救了我!”南宫晨北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感激。
“没事。”落言辞淡淡回应,眼神中却透着关切。
结束回忆,落言辞问,“那个雪地里我救的孩子?”
南宫晨北狂点头,“是的是的!”
“转眼间就过了七年了,今年十九了吧?”落言辞思考起来,“唉,我没发现,今年我都二十六了。”许安言……今年也二十七了,也不知他娶妻没有……
“既然知道自己二十六了,还不娶妻?” 落无愿不知何时从府中走出,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落言辞的头,“整天像个小孩子一样,人家顾容都快抱上大胖小子了。”
“哎哎哎,我可不想要儿子,我想要闺女,你别诅咒我,要一个和月娘一样漂亮的闺女多好呀!”
“好了,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了,我先走了,你大嫂要吃西口周家的烧鸭,我先去买了,你们别怠慢了客了。”语罢,落无愿便走了。
“南宫国师,里面坐吧,我叫人给你添些茶水。”府内,落言辞招呼人坐下,“清玉,还不给客人上茶!”
“好的主子。”,“国师大人,请用茶。”
念茹和念易蹦蹦跳跳的来到前厅,“言辞哥,听说来客人了,我们来看看。”
“不得对客人无礼,今日的功课做了吗?”落言辞低声训斥道。
“不嘛不嘛~言辞哥~让我们来看看呗。”
“好了,别赶她们走了,我看着怪亲切的。”南宫晨北出声制止了落言辞,“当年我也是这样的,自总你救了我以后,总喜欢跟在你身后。”
“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落言辞说,“还不是你当时小,才十二岁吧?这俩小家伙小的一个也有十四了。”
“十四也是孩子呀!她们的父母呢?”
场面一度安静起来,过了老半天,念茹出声打破了尴尬,“我带念易妹妹去找容哥哥了。”
“好,别走丢了。”
待两个小孩走后,南宫晨北才问,“我刚刚是不是问了很严肃的一个问题?”
“嗯……我给你……讲讲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落言辞笑笑,讲叙起来。
“知道那场大火吗?落府的那场大火……”
“知道,那场大火几乎京城无人不知。”
“唉,”落言辞叹了口气,“念茹的娘亲,正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那场大火是十年前的事了,自从那场大火,许安言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十年前的事,十年前……那个小姑娘……才四岁吧?那么小就死了娘亲,会有多伤心呀?南宫晨北想着,心里怜悯起这孩子来。
“至于念易,回江南路上收养的,幼年丧母,她二娘看不惯她,她爹不管这些事,过的不太好……”
……
他们聊着聊着,天不知不觉黑了,“天黑了,国师大人请回吧。”直到落言辞赶人,南宫晨北才一步三回离开了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