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咏的眼珠转了转,又拿出一个小瓶。
不过却未跟宋琬说一声,便忽然靠近了她,将她额前垂落的乌发撩起来,指腹抚过她额间那浅浅的疤痕。
凉凉的,像是药膏的感觉。
宋琬你在给我涂药?
宋琬愣了愣。
纪咏没有。
纪咏我在下毒。
倒是好毒的一张嘴。
不过宋琬却没有跟他计较。
额间的伤痕会留下那样一道浅浅的疤,她也没有想到,本来不过是擦破了些皮,可好像对她而言严重了些。
宋琬没用的。
宋琬我从许多医师那里都拿过祛疤膏,都没有半分作用。
不过她也不甚在意了。
反正头发可以遮住些,若非离近了也是看不出来的,况且小小一道疤,也阻不了她做什么。
纪咏我与那群庸医可不同。
纪咏离她远了些。
纪咏我的药膏千金难求,遇到我也算是你运气好。
伤皆涂好了药。
他亦慢慢将绷带包扎好了。
衣料摩挲的声音传来,像是他在慢慢地穿着衣服,宋琬如坐针毡地等着他。
还好这只是外头的庄子。
若是在别处,怕是他们这些动静,都够父亲将她打死的。
渐渐的,他却没有了动静。宋琬颇为紧张地指尖蜷了蜷,恍然之间,蒙着眼睛的那层布被他扯开。
纪咏垂首看她,而她抬头。
那双杏眸对上他狭长的凤眸。
她的眼里映着烛光瞧起来是亮亮的,只是瞧见他不过松垮垮穿着的衣服时,又红了脸。内心里挣扎许久,宋琬咬了咬唇。
宋琬纪咏,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纪咏的凤眸微眯声音也微扬。
纪咏嗯?什么忙?
他的衣襟松散着,还露出那皙白的肌肤和一节精致的锁骨,往下去又是紧实的肌肉。
叫人想入非非。
宋琬抬眸期待地望着他。
宋琬你可以教我医术吗?
纪咏……
他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话。
当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不过想了良久,他还是开了口。
纪咏可以。
纪咏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在我入京科考之前你要收留我。
如今身上的银子都没了。
他可不想就这样露宿街头。
宋琬一言为定。
他提的要求也太过简单了些。
宋琬没有察觉到半分他情绪上些许的低落,反倒因为他答应了而心生欢喜。
纪咏慢条斯理地衣襟拢好。
纪咏你为什么想学医术?
纪咏总不能是为了自己吧。
他瞧着宋琬虽瘦弱却也不像是得了什么重病的样子,可还是没有忍住将手搭在她的腕上。
把了脉,也确实无问题。
纪咏你家中有人生病?
如今倒是没有。
不过也许以后会有。
她的阿兄上一世,中了毒。少年鹤发,皆因那毒。可她却不知他是如何中的毒。
但是她想为了他学些医术。
若是日后可以救他便最好。
宋琬算是。
宋琬认认真真地答道。
纪咏瞧着她这样子,倒觉得这应当是个好教的学生,不过没几日他便后悔了。
银针刺入他胳膊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失去了知觉。
纪咏我怀疑你想学医术不是为了救人,是为了杀我……
话音刚落,他也随之倒下。
——
感谢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