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阿兄回来了。
面前的姑娘一双柔情似水的眸望向他。
她的檀口点朱,眉目如画。
宋琬阿兄冷吗?
瞧着乖巧至极,却悄悄去拉他的手。
将他的手捧在掌心暖着。
宋墨那双冷淡眸中的寒霜才散去几分,唇角扬起些许,反倒将她拥入了怀中。
寺庙之中燃着的火炉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气,烛光跳跃着,映在少女的娇靥之上,却瞧得他眸中更多几分忧愁。
如今皇城被庆王的人围了。
他没有交出玉玺。
庆王不愿让他见到陛下,要么陛下被他控制了,要么陛下已经死了。
下一步,他也该来派人杀他了。
宋墨阿琬。
宋墨碾了碾手中的骨哨。
宋墨今夜,我让陆鸣送你走。
他绝不可能让阿琬跟他在这里承受危险。
宋琬阿兄不想要我了吗?
她生了一双极美的眼睛。
泛着水光看向人时,总会让人不由的心软,也会发掘人心处的劣根性。
想要看这双眼睛泛着红、满含泪光看向你时是什么模样。
宋墨听话,阿琬。
他却压下眸中暗色,声音冷下来。
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宋琬自小锦衣玉食,是英国公府中人人捧着长大的,这样娇养长大的姑娘,不该吃半分苦。
宋琬阿兄。
素来听他话的宋琬却不肯。
宋琬为何偏要我走?
可未待宋墨回答,一支冷箭便飞来。
竟直直钉在门外那半人粗的柱子上。
宋墨陆鸣,带她走。
寺庙外,是无数的马蹄声。
宋墨带回的士兵如今都守在门外,不可能会再出现马蹄的声音,只可能是庆王。
他忍不住,动手了。
宋墨直直走向门外,居高临下地看去,果然数百士兵已经将这寺庙团团包围了起来。
一顶轿子在中央,倒显得格格不入。
宋墨看来庆王是想过河拆桥?
他的眉梢微挑。
声音却透着无尽的寒意。
轿子中却走出一人,正是今夜同他说话的那太监,与方才卑躬屈膝的他不同,此刻的他面上尽是傲慢。
龙套将军说笑了。
龙套将军与亲妹私通罔顾人伦,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庆王不过是想阻止将军再继续错下去。
龙套这要是不小心让将军少胳膊缺腿,也实在难免。
来人大言不惭。
宋墨反倒勾唇。
宋墨那不妨看看——
宋墨究竟是谁先缺胳膊少腿。
宋墨骨节分明的指攥紧了那柄破地长枪,只是一声令下,无数士兵便与那太监带来的人打斗起来。
处处弥漫着血腥味。
太监的人节节败退。
宋墨那柄长枪亦染血,几乎要抵在他的胸膛之上,他急忙的后退,声音中是几分气急败坏。
龙套宋墨,你!
龙套庆王本想留你妹妹一命,看来你是想同她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太监的话让他幡然醒悟。
这寺庙之中只有两个出口,一个是这里的前门,一个则是后院。
他让陆鸣带宋琬去了后院。
宋墨后院也有你的人。
这几字几乎是从宋墨齿间挤出来。
长枪刺穿了那太监的胸膛。
他不敢停下半分直冲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