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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仗

于春日狂奔

经过那一晚,许戾已经有俩个周没有碰到沈池了。他在云城有朋友,去朋友那找了份工作,毕竟还得生活,哪能天天蹲着抓那只小老鼠呢。

  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

 他和沈池不用急,总归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许戾给狗办了狗证,办证时工作人员问他:“狗狗叫什么名字?”

  许戾随口说:“狗。”

  工作人员听了笑了一下,“还是取个名字吧,哪能狗、狗的叫着,毕竟是自己养的小家伙。”

  许戾想到了沈池的眼睛,那双仿佛蒙着一层忧伤的薄纱的眼眸,会因为自己燃起愤怒的火焰,像夜晚的烟火一样,惹人注目。

  许戾笑了笑,“那就叫炮仗吧。”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看着那毛发柔软像一块蓬松小面包的小狗,实在无法理解他的主人为何给它取这么一个粗犷的名字。

  许戾牵着炮仗上楼,仔细养了一段时间,炮仗的小短腿已经有力气蹦上台阶了,跟在许戾后边一蹦一蹦的。

  “哇!狗!小狗!”住在六楼的张家的小儿子下楼丢垃圾,瞧见许戾的狗了,兴奋地跑上前,一把薅住炮仗的后颈。

  炮仗性格温顺,除了带回来的第一晚叫得凶些,基本是不叫唤的,哪怕叫,也是小声的哼哼唧唧。

  许戾倒是不怕它咬人。

  但是炮仗不主动伤人,不代表别人不会伤到它。

  张家这小儿子叫做张,上头有俩个姐姐,在家里是小祖宗的存在,霸道惯了,对小狗也没有耐心,没轻没重的,把炮仗抓得嗷嗷叫。

  许戾瞧见了,眉头有些不爽,冷淡道:“把我的狗放下。”

  “你抓疼它了。”

  “切…我奶奶说了,这种土狗皮最厚,在乡下拿棒子追着打都没事,我都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张耀祖不耐烦地说:”我怎么可能把它抓疼了。”

  说着,他扯了扯炮仗的耳朵,炮仗急得四脚乱蹬,叫得凄惨。

  “放下它。”许戾又重申了一遍。

  “我就不放。”张耀祖得意洋洋地说。

  下一秒,楼道里响起他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

  “奶奶!救命!有人欺负我!奶奶快来救我!”

  砰砰砰,整栋楼抖三抖。

  穿着拖鞋的老人气势汹汹地跑下来,看到自家孙子被男人抓着衣领高高举起,吓得脸都白了。

  “哎呦喂!摔到我的大孙子可咋办!你这人有没有点素质!怎么能欺负小孩?”

  女人响亮的嗓门响彻整栋楼,“没天理了!这么大个人欺负我孙子!大家快来看看啊!”

  哐哐哐,一时间,楼上楼下的门被打开,看热闹的人涌了出来。

  许戾单手提着张耀祖,把他提到栏杆边,张耀祖低头往下看,哭得更大声了,恐惧让他手脚都僵硬了起来。

  他奶奶看到孙子脚都伸到栏杆外了,一时之间也不敢骂了,生怕许戾手一松,她孙子就从四楼掉了下去。

  “我家耀祖怎么你了?你竟然这样对他!”女人吓得直拍大腿。

  围观的群众没想到这热闹这么大,那新来的男人力气大不说,还是个狠人。

  张耀祖在这一片皮得很,谁家都被他招惹过,故意撞人、骂人、朝人吐口水,还有偷东西……这小子没少干。

  但张家老太太脾气大,骂人凶,在她嘴皮子下大家都没讨着好,有理也变成无理似的。

  还没见过人治得住这家呢!

  “大家伙快看看啊!这大老爷们的,平白无故要杀我张家的宝贝疙瘩根啊!”

  “报警!快帮我报警啊!”

  许戾把张耀祖往后收了收,朝老太太挑了挑眉,吊儿郎当地说:“你快报。”

  “大不了我进去蹲几天。”

  这是遇到横的了,张耀祖哭得脸都红了。

  许戾瞥了眼他,“你跟大家说说,你刚才做了什么?”

  张耀祖眼巴巴地望着他奶奶,咬着牙不说话,许戾没了耐心,换了只手抓他,也就这换手的间隙,张耀祖以为自己要滚楼梯了,嗷得一声,怕了。

  “我刚…刚刚…抓他的狗……”张耀祖断断续续地说:“他…他就打我……”

  ”哦?”许戾眼睛眯了眯,“我打你哪儿了?”

  他的长相很有攻击性,帅归帅,落此刻张耀祖的眼睛里,跟青面獠牙的恶鬼没区别,啪嗒啪嗒,他尿裤子了。

  “说下去。”许戾厉声道。

  “呜呜…”张耀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没打我……我玩他的狗…把他狗玩痛了……”

  事情真相大白,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我就说是张家小子先惹事,看吧,准没错!”

  “可不是嘛!许戾搬过来这么些时间,看着也不是欺负人的,前俩天还帮我搬冰箱上楼哩……”

  “耀祖他奶奶,你也该管管你家耀祖了!咋能这么皮呢!”

  许戾把张耀祖放下来,脚一碰地,得了自由,张耀祖飞扑进他奶奶的怀里,抱着他奶奶的腿撕心裂肺地哭:“奶奶!他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爸爸!打他!”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老人更加愤怒,她指着躲在许戾脚边的狗破口大骂:“不就是一条畜牲!玩玩怎么了!玩死了我们又不是赔不起!狗还比人重要了不成!敢吓我孙子,真把狗当儿子养不成!”

  ”你说对了。”许戾打了个响指,蹲下身把狗抱了起来,“这还真是我儿子。”

  他目光扫过一圈人,淡声道:“我话就放这了,谁敢碰我儿子试试,看我不弄死他。”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许戾烂命一条,上没爹妈下没娃!没房没车也没钱,就一条命在,不怕死的,惹我试试。”

  “还有你。”许戾皮笑肉不笑地指着张耀祖,“你叫你爹来也没用,不服,叫你爹来和我干一架。”

  这谁打的过他?老人看到他手臂上的肌肉,打碎了牙齿往肚咽,扯着张耀祖的手愤愤不平地回家了。

  戏落幕了,看足瘾的观众各自散去。

  “小池回来啦。”下楼的领居和沈池迎面碰上,打了声招呼。

  许戾听到了,顿住了开门的手。

 

  发传单一天的沈池浑身疲惫,猝不及防对上许戾的目光,他浑身变得僵硬起来。

  俩个周过去,他嘴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脖子上的掐痕也淡了下去,但疼痛的滋味却是刻在心脏上的,尚未褪去。

  许戾看到他和邻居打招呼挂起的笑容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消失殆尽,换上了厌恶。

  “小池。”许戾抱着炮仗,”好多天没碰见你了,你是在躲着我们吗?”

  他开门见山,沈池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了,沈池继续往上走,”随你怎么想。”

  上到四楼了,许戾将身一转,堵到了他的家门。

  许戾盯着他的唇瓣瞧,“还疼么?抱歉,小池,我下次轻点。”

  “没有下次。”沈池平静地望着他:“麻烦让一下。”

  “别这么冷漠,小池。”许戾嬉皮笑脸,“你知不知道,你板起脸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可爱到让人想把你一口吃掉。”

  恶心,无比的恶心。

  胸腔里翻涌着厌恶的潮水,沈池从裤兜里摸出了折叠刀,他把刀口对准许戾,“别再骚扰我。”

  许戾认出来了那把刀,他见过,在林业房间的桌子上,还是他给折起来的。

  没想到沈池又把它打开了,并且对向自己。

  刀很锋利,但握着它的人,在许戾看来更像无害的刀柄。

  “小池。”许戾把炮仗放下,他朝刀口逼近,“你敢捅吗?”

  “你可以试试。”沈池咽了咽口水,“你站住,你别过来。”

  随着许戾的靠近,刀口在空气中颤抖着,在刀尖离喉咙只有十厘米左右时,许戾终于停了下来。

  “小池,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因为我毁掉自己的人生,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了。但他除了这样做,他还能做什么?报警吗?在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前,并不能惩罚眼前这个男人。

  而上次的伤,也已经好了。

  沈池放下了刀,他绕过许戾的身侧,肩膀却被他按住了。

  许戾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拿走了他兜里的折叠刀,啪嗒一下,刀被折进了刀鞘里。

  “别害怕,小池,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许戾的脸凑到沈池的脖子边,望着他淡青色的血管,他笑着说:“只要你听话一点,不要拒绝我。”

  沈池垂眼,看向他的眼睛,冷漠地说:“那我不如去死。”

  “有本事你弄死我。”

  “那太残忍了,小池。”许戾认真地说,他的眼眸满是戏虐。

  许戾亲了亲他的脖子。

  蜻蜓点水般的触觉,让沈池的身体一瞬间又颤栗了起来。

  真敏感,许戾想。

  他放开了沈池,把刀插回沈池的裤兜里。

  “对了,你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吧。”许戾看向爪子疯狂扒拉沈池家的门的炮仗。

  “我不想知道。”

  沈池冷漠地往前走,拎起小狗,他把狗放到一旁。

  许戾嘬嘬俩声,炮仗摇着尾巴跑了上去,他把狗抱起来。

  许戾对着沈池的背影说:“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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