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成才”，“袁朗”
“性征及信息素”
“alpha——苦橙花”，“omega——白兰地”
“所属部队”
“C集团军直属特种大队A大队三中队”
“军衔”
“士官”，“中校”
“现向你确认如下：你在8月17日，也就是五日前的任务中与你的上级袁朗／下属成才进行了私下结合——临时标记是吗？”
“是”
成才没有想到隔离审查开始的这么突然，一点通知都没有，上来二话不说地就要把人带走，话都不让跟旁人说一句
许三多当时都快急哭了，他也没能多说一句话安慰一下
上车之后也把他当空气一样，就直接被带到这里来了，除了接受审查的时间以外，他见不到任何一个其他人，也没有人愿意跟他说句话
每天都要爱接受审查询问时
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进行，墙上贴满了部队标语，只有他和他在对面坐着向他提问的三位审查官
审查期间，除了提问和回答，他们也不会跟他有其他的交谈
这感觉就像回到他第一次接受老A评议结果那天一样，不同的是，上一次评价他的袁朗，现在也在这栋楼里跟他面临着同样的问题，虽然到今天他们还一面都没有见过
怎么不算是一种别样的风水轮流转呢，他自嘲地安慰自己，大家现在都一样惨啦
“请你简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八月十八日零点零五分左右，当时他在下达了守夜的命令后，我就发现了他情况不对，在得到了当时的临时指挥官齐桓的批准后，我撤出了战斗位置，前去探查他的情况，随后发现他进入了发情期，询问后得知他没有抑制剂，于是我对他进行了临时标记”
“……当时他询问过我，是否需要向同队的omega齐桓借抑制剂，是否需要将我送到医疗点，是否需要联系后勤送上抑制剂……”
“你／他没有想过别的办法吗？”
“想过，但都被他拒绝了”，“上述就是他想过的办法，但我都没有接受”
“你认为他为什么拒绝？”
“因为他不愿意”
“你当时为什么拒绝？”
“因为我不愿意”
……
提问，无穷无尽地提问，每天除了正常的吃饭睡觉以外，他都在那个房间里回答着几乎一成不变的问题
成才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上个世纪时被抓住的谍报人员，对方死活要在他的身上撬开一道口子，恨不能十八般武艺全都一块儿对付他。
只不过没有一点肉体折磨，全是精神伤害。
“接下来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或者告诉我们你不想回答”
今天换花样了啊？袁朗略感新奇地想，这两天同样的话他都快倒背如流了，题目顺序都记得一清二楚了
“你怎么评价你的下属成才”
“他是一个很有目标感的人，会很专注的去做他认为能达到目的的事，很精明也很灵活。”
袁朗皱着眉头慢慢回忆
“曾经我很不喜欢他的油滑和冷漠，因为他对大多数路过他生命的人都不在意，很自私，唯一一个还算在意的就是他的一个朋友，但也不是不能放弃，他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几个审查官听到他的话都有些惊讶，相互对视了一眼，试探到
“你对他的意见好像很深，但你又说曾经”
“是吗？”，袁朗笑了起来，“先听我说完”
“我其实无法评价他这个人的好坏，我也没那个资格。现实情况是我只能评价他适不适合成为我们的一员。”
“你们也知道，成为我们的一员那么就注定必须要割舍掉些什么，又不能真的变得无牵无挂。偏偏那时他就是把自己割舍的太干净了，但又还能剩下那么一丝丝挂在他的朋友身上。”
“资料显示他进行了两次考核，你说的这是第一次考核的时候吧，现在他是第二次，这次任务也是他的第一个实战任务，你在给他机会？”
袁朗笑得更开心了，透露出一股孩子气，得意着自谦
“事实上我一直在尽可能地剥夺他的机会，加入我们的大部分人需要的是别想太多，边牵扯太多。成才恰好相反了，他需要去想，去主动的牵扯一些什么，还要把握好这其中的度，太重了不行，太轻了也不行。”
袁朗中途停顿了一下
“其实，我很看好他，太多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也太多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了，有时候为了任务，你不得不去抛弃，没有时间给你牵肠挂肚，没有时间给你告别，说上就上。很少有人能做到，但他可以。”
“你是在培养他？”
“是的，可以这么说”
“他本人知道这件事吗？”
“不”，袁朗像是想到了什么，坏笑着摇了摇头，“事实是他一直都以为我很讨厌他。”
“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让他标记你也是你的一种考验吗？”
“不，我并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出题，尤其那是战场，我是指挥官，请不要质疑我对任务的认真。”
袁朗一下收起来所有的笑意，非常严肃地回答
“事实上，这确实是我的失误，他的选择也确实令我感到惊讶。因为在标记前，我曾经问过他，这样做是要进行隔离审查，稍有不慎就会上军事法庭的，他是否确定要继续。”
几位审查官的表情都有些微妙了起来
“你这句话才是你的考验，对吗？”
“是，这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事实上当时我觉得我能熬过去，尽管真的太他妈的难受了。”
“为什么要选择熬？你明明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几位，你们难道觉得一个指挥官在战场上因为发情期被抬下去，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吗？我做不到。”
袁朗脸上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像是纠结，又像是羞愧，拧在一起则更像是一种天真的苦恼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审查官，眼眸澄澈
“我还是修为不到家啊，连这都做不到，但我暂时应该还改不了，我实在讨厌失控。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做更好的战前准备。”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选择被送到医疗站去
“也就是说，在你突然出现发情期提前时，成才对你的标记完全是在你的默许下的无奈之举是吗？”
“算是吧，这是我当时唯一不抗拒的同时又能让自己好过一点的选择。”
“你在言语上对他做出来提醒以后，他仍然还是那么做了，你认为是为什么？”
“首先我不是提醒而是警告，我告知了他最严重的后果试图吓走他。他继续那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我们正在战场上，我是他的战友，他不可能对我的困境无动于衷，他只会选择尽最大的可能帮助我。”
几位审查官对视了一眼，互换了意见，其中一人向他敬了个礼
“审查结束了，袁队长，你可以带着你的兵回去了，会有车送你们回去的”
另一边的成才也走出了审查室，出门一瞬间他的面色立刻变得凝重而复杂，低着头一言不发
难办了啊，他在心里止不住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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