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箖在此时刚准备动手,想着他打一下就跑,反正自己的逃跑技术是十分在行的,严箖眉宇间毫无波动,手指却在袖间轻轻用力,她的外表虽然平静似水,但内心早已涌起了惊涛骇浪,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但也要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
这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就在战斗即将一触即发时,准确来讲是严箖打算用阵法偷袭时,额,都这种情况了,不讲武德也没什么的,对吧?
那个贺家大小姐说话了,她看着一副温柔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哎呀,不要那么粗鲁,不就冲撞了一下我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跪下道个歉就行了。”
那贺家小少爷,也在旁边帮腔,看着好欠揍啊……
严箖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然后是再好脾气的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语句吧?语气还如此高高在上。
我都还没走近呢就冲撞你了?要不要那么莫名其妙?严箖也自以为自己平常都是一个温柔腼腆的人,但这种人莫名其妙要人跪下道歉,换谁都忍不了吧。
而且严箖是好脾气,但并不是软弱,找软柿子捏,还真是找错人了,那贺家大小姐名贺念,一向是披着温柔的外表在外面嚣张跋扈。
贺念本来今天学习不好,就被教席先生骂了,心中郁闷极了,便和贺家的小少爷贺淳出来散散步,实际是为了找个乐子看看。
反正欺男霸女的事他们做的多了,多一件少一件也没什么关系的。反正回去只要在父亲面前说说情,装装乖就没什么事。毕竟父亲又不会帮外人。
走到一家医馆旁,想着自己最近有点头晕,便走了进去,谁曾想身边那个侍女进来端个水都能倒地上,被小小惩戒了一下,反正在自己眼里是小小惩戒,后来就看到一女孩儿也来看病,看了自己几眼,啧,她可真没眼力见,这个时候还要来扰自己的清净,真是嫌自己过得不够安生。
所以贺念便找了人去找个茬,无意间看了一眼严箖的脸,心中不由感到不快,这个贱民凭什么长这样一张脸?
严箖还只是小孩子脸没有长开,但如今便已经十分好看了,的确是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也的确让那贺家大小姐妒火中烧。所以也就有了后面故意为难严箖的事。
在这时候在双方快要打起来的时候,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贺淳,念儿,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么多人围在这里。”
一个面上带着笑,续着一把胡子的中年人信步走来。看也没看一眼严箖一眼,看样子就不把严箖当回事的样子。此时贺淳开口说话了:“这个人不尊重念念姐,念念姐在这看病,她在这儿打扰到了我们不说,我们让她道个歉,还瞪我们。”
严箖嘴角抽搐,真能说啊,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力可真强……
何年刚准备过去撒撒娇,就看见那中年人看了一眼严箖那边,突然就脸色大变,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好的样子。
严箖想着:这个人是真的惹不起,可能跑都跑不掉,还是直接走吧,反正迟早有机会能报仇的,当然是有机会的情况下,毕竟还是小命要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严箖此时趁乱在找刚刚被打到地上的玉牌,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指就挨上的时候。
却突然被那中年人抓住了手,严箖懵了,想挣扎,不是吧?这就开始动手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场那么多人问都不问一下,光凭他们一念之词就要开始动手啦?
但中年人抢先满脸激动的对严箖说:“那块玉牌你从哪里拿来的?是你一直带在身上的吗?”
严箖被这贺家人整的烦不胜烦语气。更是十分恶劣的说:“关你什么事?快松开我。”
但那中年人像魔怔了般盯着严箖的脸直看,严箖被看的心里直发毛,那中年人突然说道:“你快跟我走一趟。”说着便带着严箖转身就来到了百米开外,直奔贺家。
贺淳贺念姐弟二人也是脑袋发懵,贺念还保持着刚刚要奔跑过去的姿势,一道风吹过,冷的她打了个寒颤,尴尬的放下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想到刚刚老者看到严箖就没有看他们姐弟二人一眼,贺念一张俏丽的脸蛋就阴沉下来。
贺淳连忙安慰道:“念念姐,你别生气,叔父,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们先跟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再说吧。”
又朝着那些吃瓜群众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开!”说罢两人便带着乌泱泱一大群人从医馆离开。
一路走来,二人都在讨论着,他们当然知道玉牌代表着什么,而此时师傅突然提起玉牌的事情必是严箖的身份……
不会的,不会的,哪能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还能找到贺浔身上呢……
所以也就有了严箖站在测血脉石旁边的事情了,来到贺家的严箖还没开始说话,便被一群人七嘴八舌的。
说着推搡着,在这些人东一句西一句中严箖终于是勉勉强强的拼凑好了意思。
大概事情是这样的,贺家丢了个女儿叫贺浔,刚出生就被偷走了,但是贺寻在刚出生时脖子上就挂了一块玉牌,并且是认了主的,上面刻着个浔字,后来贺家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丢失的女儿。
将严箖带走正是因为那块玉牌,那块玉牌赫然有着贺家的标识,只是需要有贺家人来感应而已,但也不只是因为那块玉牌,那老者也就是贺念贺淳的叔父,贺浔父亲的弟弟贺卫对严箖的血脉感到十分熟悉,而且在仔细观察严箖的长相,居然与家主长得有几分相似。
严箖表情古怪,不可能吧?自己身上的玉牌是林浔给自己,我和林浔的父亲长得像?荒谬,开什么玩笑?严箖本打算解释却直接被贺卫拉上去了。
当血脉检测时发出红光,各位一个大男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在台上泣不成声,抓着严箖的手,像是看到了遗失多年的珍宝,严箖本打算解释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严箖呆站在台上开始头脑风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去看了个病就成贺家遗失的女儿了。刚刚赶到的贺念与贺淳也满脸的不可置信,刚刚还被他们所欺辱的女孩突然摇身一变成了贺家人……
想质疑,看到那发出的红光又无从下口,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坐在主位的那所谓的林浔的父亲,但那所谓林浔的父亲表情也阴鸷难看,但又好像隐隐掺杂着一丝欣喜。
严箖站在台上勉勉强强的冷静下来,思考,自己可是500年前的人,断然不可能是贺浔的,光是年龄就对不上,那血脉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是500年前的贺家人?那还得找500年前的人来查证吗……
大家都活的挺久的,说不定能找到……而且师尊是捡到自己的,不会我也是什么许久之前,贺家遗失的女儿吧……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