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

你坐立不安，总感觉有人看着你，偷偷左看看右看看，只抓到身旁那男子转过头的一丝瞬间，是他在看你吗？你的疑惑在春喜端了一盘你爱吃的蜜饯桃干后，全都消失不见了。

春喜放下后，还不忘叮嘱你。

春喜“小姐少吃点，不然又得牙疼了。”

曲岁安“知道啦知道啦。”

你嘴上答应，手没答应，侧过身掀起面具下的一角，塞了一个又一个的蜜饯桃干在嘴里。

美滋滋的嚼着桃干，看着戏台上的戏，这才是看戏的正确打开方式。

窦昭看着因咀嚼而上下轻微在你脸上扭动的面具，她实在想不出，眼前这样的人会自尽于那个隆冬。

这场戏在你快嚼完一盘桃干后，迎来了结束了。

跟随着戏的结束，同在场的观众一起鼓掌，窦昭身后的女侍出声。

“真是奇了，不是悲剧也不是大团圆，这戏没写完吗？”

女侍说完，你将嘴里还嚼着桃干匆匆吞下，看向窦昭身后的女侍开口。

曲岁安“儿子是官，父亲是匪，亲情和公义，成为了难以调和的两极。”

曲岁安“若是后半段，真写出个儿子审老子，岂不真是惊世骇俗。”

窦昭听着你的话语点点头。

你本想还问问窦昭的意思，倒是一旁的公子先开了口。

宋墨“小姐认为子不该审父，亲高于理。”

你听着他的话，看向他，你才不是这样想的呢，于是开口回于他。

曲岁安“不是不是。”

曲岁安“我的意思是，惊世骇俗又何不好？”

你看过的戏曲话本里的剧情结局都又很多相同，好的，不好的都有，如同这场的戏曲也有，看得多了，你也就理的多了，听着身旁人的话语，不是你多心，你总觉得他有些不太开心的感觉，不知是否与戏曲有关。

曲岁安“父子孝为大，当官忠为首，无非是看，他是想做个好儿子，还是选择当个一好官。”

宋墨“无非两全之事，如何选都注定是一出悲剧，这主角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你看着那位公子，你自小在父母亲、姐姐、府邸的人几乎是“捧”着长大的，就连身边仅有的两位朋友也是事事依着你，你有父母亲的爱，姐姐的爱，所以你听着身旁那位公子的话语，话语里的含义，你知道，他与你不同，大不相同。

在你看他之时，他抬起微垂着的头，看向看着他的你，面具仅露出的双目相视，你先偏过头去，而他又是一阵失神后开口。

宋墨“若是姑娘来写呢？”

你看向戏台，家里的人虽宠你，可是非对错明理都给你交得明明白白的。

曲岁安“在公堂之上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出了公堂，关上家门就做回儿子。”

曲岁安“大道理的话都放一放，好好低声的哄几句，若是还是不行，大不了就跪个搓板嘛。”

听着你的话，那公子倒是笑了。

宋墨“这到写成喜剧了。”

你面具下的嘴撇了撇，剧来源于生活嘛，小时候被宠的有些娇了，就发生过这样的事，父亲在别人面前狠狠的批评了你，从没受过父亲这般语气，自是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但等人走后，父亲抱起哭得稀里哗啦的你，一阵哄，待你不哭了，边喂你爱吃的蜜饯果干，边与你说着道理。

你垂眸出神，“咚”的一声铜锣响，将出神的你拉了回来。

你们一同起身走上前。

“各位看官们有福了，适逢填仓佳节，小的特为各位看管们备下射覆之戏和小小彩头，以供娱乐助兴。”

说完那公子便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你看向一旁的窦昭，见她轻轻点头，你们便一同下去，来到戏台前，争一争这小小的彩头。

好消息，这些题你们都会，坏消息，你们答太多了，特别是你和宋墨，然后就引来了其他看官的稍许不满。

“哎！我说，要不你们俩回家争斗去，免得在这争来争去的，是不是啊！”

此话一出，便引来了一群人的附和，没见过这阵仗，还有这有些令人误会的话语，你脸皮子又浅，面具下的脸都红透了，一个劲的远离那位公子，往窦昭身旁凑。

边凑还不忘小声开口。

曲岁安“题出着不就是让人争着答的吗？争个输赢才有趣。”

又怂又爱玩的说的就是你了，宋墨瞧着你这样，也是笑笑开口。

宋墨“对，若是这么认输，也枉为七尺须眉了。”

他说完，便看向你，面具覆盖着你们，可你觉得，他好像在笑。

最后一题的当归，你答上了，可你察觉到了身旁那公子有些低落的情绪，他说。

宋墨“小姐脱口而出的二字，却是我不敢想的奢望，心服口服。”

他说完，便擦肩而过，不对你感觉你的肩膀被人打了一下。

你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说不出的有些落寞孤寂，小二端了了你的奖品，是一个二十四孝图的花灯，你拿起，看向窦昭。

曲岁安“姐姐要吗？”

窦昭摇摇头。

窦昭“娇娇好心，我领了，只可惜我用不到此图。”

窦昭“夜色已深，在此别过。”

你俩分别，而你提着这盏花灯，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的春喜。

——

春喜“公子，是小姐让我送来的。”

春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将手里的花灯和信纸递给那位公子，春喜不懂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小姐的想法和做法她照做准没错就行了。

递完后，便休息几秒，然后又紧接着嘿呼嘿呼的往回跑，毕竟你还等着她一起回家呢。

他拿着那信纸和那盏花灯，似有感看向不远处，你的身影与他对望，那熟悉的感觉有又一瞬穿过他的脑海，只一转眼，便只见你与侍女离去的背影。

没一会儿，那身影旁出现另一个身影，发现了谁都没注意的。

“这是…香包？”

还是一个兔子香包，粉色丝线和金色丝线，尾端还挂有一个小铃铛，精致非凡，这一看就是女子的。

宋墨轻轻扯下，拿在手里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