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都城很美，灯火通明，烟花绚烂。
少年并肩坐在屋顶上，在烟火的照耀下拥吻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跨越时空去爱你。
一.一梦世界
“轰隆——”一声闷雷在北平阴郁的天空打响，大雨冲刷着大街小巷，带来阵阵清凉。
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似是受了惊扰，缓缓从睡梦中醒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挽留，一丝悲伤，像是在留恋梦中的情景。
可惜，梦再好，终归是会醒的。
进入一梦世界的那天，顾知忆刚刚回国。
他体质不好，正在书桌上趴着午休。
一切的开始，就是这场梦。
“你是顾知忆？”一个穿着现代衬衫的青年站在他旁边，身后是车水马龙的街道，面前是人来人往的城门。
顾知忆点点头，问道：“你是？”
"我叫陆念。"青年语气平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少年打断了。
那少年神色匆匆，发冠也有些乱，像是刚从什么地方逃出来。一抓一拉，就把陆念和顾知忆拉到街边，挡在身前：“那个…两位仁兄，借我躲躲，大恩不言谢！”
顾知忆低声说了句好，偏过头，用余光打量着那少年。
他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衣衫虽然有些不整，但有一种莫名的气质，骨相柔和，一双眼睛黑得发亮，是一种没有攻击性的好看。
“好像有点…乖。”顾知忆脑中蹦出这念头。
“顾林。”陆念突然开口。
“啊？怎么了？”顾知忆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他顾知忆，姓顾名林字知忆，与他相熟的人都叫他字，鲜少有人叫他名。
陆念叹了口气，道：“果然，做梦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的。”
顾知忆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一种不可描述的感觉传遍全身，发丝垂落在脸旁，有些发痒。
他…明明是在午休啊。这里是他的梦。
顿时，顾知忆身后没来由地传来一阵恶寒——不仅仅是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而是头发。
他所在的年代明明都不会留长发了，现在却是长发及腰，由一个小发冠松松垮垮地束起，散在后背。
陆念看着顾知忆如同见鬼了的表情，有些想笑，轻咳一声，道：“这里是以你的梦为媒介的…另一个世界。”
陆念是一个自210x年的程序员，某天互联网突然瘫痪，他作为核心程序员立刻排查程序，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系统——一梦。
他本能性地感到危险，想直接删掉系统，结果眼前一黑。醒来时就到了一梦世界。
那是他第一次进入一梦世界，正是严冬，他一个穿着短 T 的现代人被冻得发抖，然后…
陆念猛地停住了叙述，又轻咳了一声，道：“反正我在这里待了五年就回去了。回去研究了几天一梦，我发现这个东西…很厉害。它有一个奇怪的数学模型，可以…跨越时间轴，还能提取人的意识。”
“你的头发是一梦的设定，每个人都会这样，回去之后就没事了。”
“我这次来这里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一梦原本的设定是一人只能来一次，但我入侵了它的程序，随你一起进入了一梦世界。”
顾知忆消化了一会儿这些信息，问：“所以…我要在这里待五年？”
“对。”陆念点了点头，又指了一下身后的少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每一个人来到一梦世界第一个接触的‘当地人’，很重要。”
“他？”顾知忆看了眼身后的少年，“如何重要？”
陆念沉默了一下，道：“他会陪你渡过这五年…”
“你们会在对方的生命中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两人交谈过程中，好几拔小厮样子的人进出城门，当最后一拔人回来后，少年长出一口气，来到两人面前，行了个礼：“万分感谢，万分感谢，在下池渊，不知两位恩人贵姓？”
顾知忆反应迅速，学着池渊的样子回了个礼：“不敢不敢，免贵姓顾，单名一个‘林’字。”
陆念也回了个礼：“陆念。”
池渊笑嘻嘻地说：“我看两位恩人穿着不像我国人，不知从哪来啊？”
“西洋。”陆念毫不犹豫回答，“我们本是和州人，幼时与家人到了西洋，想家，才回来。”
陆念一个程序员，这样文绉绉地说话真是难为他，不过池渊也并不在意，道：“那穿着这西洋服饰在街上走未免太过显眼，我送两位恩人几件成衣如何？”
顾知忆连忙拒绝，池渊又道：“我与两位甚是有缘，两位又对我有恩…”
“那就谢谢池公子了。”陆念淡定地打断了池渊，倒是把顾知忆吓了一跳。
“陆念！”顾知忆瞪了他一眼。
陆念一脸无辜，道：“不是我！这是一梦的‘新手指导’！它控制我！”
“顾兄，”池渊拿着一件外衣给顾知忆比了比，漫不经心地问，“何为‘一梦’”？
“呃……”顾知忆大脑飞速运转，正想开始胡扯，一个声音响起。
“不过是西洋的无聊话本子罢了。”
顾知忆吓了个半死——那是他的声音。
“那……”池渊将几件衣裳递给掌柜，“它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呢？”
顾知忆不受控制地轻笑了一下，道：“大概……就是一个未来之人来到如今，与一人相恋，最后那人回到他的世界，有情人分隔两世。”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你猜，那将来之人，是谁呢？”
“啊？”池渊疑惑，“谁啊？”
“是——”顾知忆拖长了尾音，拉足悬念。
“顾知忆！”陆念黑着脸打断了顾知忆。
说来也奇怪，正常人就算被打断也不一定能立刻停下但顾知忆——或者说现在控制他的一梦系统像是故意等着陆念打断，他一开口，顾知忆立马闭嘴。
池渊不理解：“陆兄，怎么了？而且…顾兄的字是‘知忆’?”
“呃…”顾知忆硬着头皮继续胡扯：“我没看完呢，不知道是谁。陆念他不想看我胡扯。”他心虚地眨了眨眼，“‘知忆’的确是我的字，你若是想叫我‘知忆’也行。”不过一般是比较亲密的人才这样叫…
“算了算了。”池渊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上泛着红，连忙摆手，“顾兄，我还是这样叫你吧。”
顾知忆：??？
陆念道：“顾林，我忘了告诉你，琅国有一个重要的习俗，一个人的字只能是父母或…伴侣叫。”
顾知忆听完陆念的解释顿时有些欲哭无泪，结结巴巴地解释：“池渊…我，我不知道是…不好意思啊…”
池渊善解人意：“没事的，顾兄你们刚从西洋回来，对这些事情不了解很正常的，不过以后可记着，千万不要这样说了。这句话几乎可以相当于求爱。”
顾知忆脸上一热，连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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