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布和煦,是鲁县博洋人。我要讲述一个关于我和一个朋友的故事。
我有一个朋友,我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统统不在乎。
因为这个朋友是我一个认识五六年的网友。
当然大家之后看了这个故事可不要轻易的在网上交友。
我只不过是幸运罢了,遇到那个帮助我的,心地善良的网友。
一切还要从我的过去讲起……
25年前的3月3日正好是星期日,那天我爸妈再次吵架。
“布鸿运,你立刻给我滚远点!”母亲怒目圆睁,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乔佳惠,你这是毫无缘由地发什么疯?”而父亲眉头紧皱的看着母亲。
我的 母亲乔佳惠生性倔强好胜,当年她之所以选择嫁给父亲,是因为他在上学那时展现出了非凡的抱负与冲劲,让母亲坚信他能闯出一片天地。
可如今,现实却与期望背道而驰,父亲因为管理不善导致公司破产,背了一屁股的债务。
“你看看这日子过成了什么样子,当初的承诺呢?全是泡影!”
乔佳惠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她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也在努力,你怎么就看不到!这世界变化太快,哪能事事顺遂。”
说完这句话,父亲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母亲见父亲沉默着不说话,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狰狞可怖,可一时也没再吭声。
父亲似乎觉得这般僵持索然无味,伸手抓起放在餐椅上的外套穿上后,猛地摔门而出。 随着那“砰”的一声巨响,母亲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包,在父亲离去的刹那彻底爆发。
她手臂用力一挥,将客厅桌子上的物件全部都扫落在地,而后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
我在房间里,被母亲的吼声惊到,不明所以。于是缓缓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母亲听到我开门的动静,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停止了嘶吼。
她脑袋突然朝我一歪,双眸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我,那密布的血丝清晰可见,我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我被她这凶神恶煞的眼神吓的呆呆地立在原地。
母亲突然不顾地上的尖锐碎片,猛地朝我冲了过来。她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大力地摇晃着我,声嘶力竭地叫嚷道:
“你是我儿子,你必须好好学习,你一定要考第一,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我当时只觉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疯狂地加速跳动,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一阵发麻的感觉如潮水般涌遍全身。
整个人好似坠入了一个无法控制的深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之后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了,只记得醒来时是在医院。
一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姨,父亲和母亲却不知在何处。
小姨看到我醒来出去找医生来给我检查。
医生说我检查出心脏病来,不可以经受太大压力。
之后小姨带我去取药,没有回我“家”,回的是小姨的家。
回去之后,我一直住在小姨家,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天,又或许是十五天。
每天早上七点,当太阳光照进房间时我就会醒来,然后睡眼蒙眬地走到小姨的房间门口,静静地等着小姨开门。
当那门缓缓打开时,我便仰起头,眼中满是期待地问道:“小姨,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呀?”
“……”
小姨听到我的问题,总会停下脚步,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眼神深深地看着我,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却始终没有回应我的话。
大人们总是把话憋在心里,从来不会说出来,所以只能靠我自己猜测,真的很麻烦的。
每当我问小姨爸爸妈妈去哪时,她只是绕开我去给我弄些吃食没有做出正面的回答。
我当时就很清楚了一点,我的父母不喜欢。
也是,那么要强的夫妻俩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体弱多病的累赘呢。
记得大概是过了六天。在第六天的下午。
在卧室里小姨陪着我玩小恐龙打坏人的游戏。
“和煦你看坏人来喽!”
“哈,大坏蛋看我无敌暴龙战神——小布的厉害,哈!”
突然我听见门口传来砰砰砰地敲门声,那敲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
我手里还抓着小恐龙玩具,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口,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紧张与期待。
小姨停下动作,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待在卧室里,然后起身走出去关上了卧室的门。
我着急地站起身来,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会不会是爸爸来接我了?
这时候的我对那对夫妻还抱有幻想。年幼的孩子最信任的当然还是父母,不是吗。
确实当时的我猜对了,父亲他带着满身的酒气来接我了。
我贴在卧室的门上仔细的听着小姨和父亲的对话。
“布鸿运,布和煦还是不是你和我姐的儿子了!你们俩吵架把和煦吓出病了你们俩连看都不看一眼,他难道是养腻了就可以随意丢弃的猫狗吗!”
“乔思雁,我们俩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掺和,要不是我妈要见布和煦我还巴不得他在这住下呢!”
“你简直是……你和我姐可真是一对好夫妻,冷血动物。”
“别废话,布和煦在哪儿?”
“……”
声音到这就停止了。外面没了动静,我刚想贴得更紧些时。
门却突然向前一退,我被下了一大跳,向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
抬头向上看去是父亲,他找到我了。
父亲的身影在门框中摇晃,眼神有些迷离。我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兴奋的是终于盼到他来接我,害怕的是他这副醉酒的模样。以往他喝醉了都会和母亲吵架,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小姨的身影从父亲身后出现。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父亲醉眼朦胧地看着我蹲了下来,我看见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叹息。
随后,他伸出手,那只手在空中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缓缓落在我的头顶,轻轻揉了揉我的头。
我鼓起勇气,迟疑地伸出双手示意父亲抱我。
“爸爸,抱抱。”
父亲猛的将我抱起来,让我和小姨说了再见后,离开了小姨家。
在父亲的怀抱里,我抬起头看着父亲的头发,轻声问道:“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但是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父亲的衣角,脑海里不断地胡思乱想。
是回那个许久未归的家吗?还是要去别的什么地方?
家对于人来说是疲惫时的避风港;我是个例外,家只是我的囚笼,是凝视我的像毒液般紧紧缠绕我的深渊。
废稿不定时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