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烤鱼

第二天早晨，霍雨浩终于从熟睡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他现在已经忘记了过去的全部记忆，情感也缺失大半，只剩下因钟离乌私心留下的对他温柔的爱意和一些未曾发生过的记忆。

霍雨浩脱下洁白如雪的睡袍，坐在床头换上了崭新的衣服。钟离乌在这时轻轻推开房门，看见少年已经醒了，便带着身后一名少女走了进来。

“这位是——?”霍雨浩指着那名少女问道，忽然对上了少女那空洞的眼神，不禁皱了皱眉，“你怎么把她的意识夺走了?”

“她是蓝银圣女——唐雅。我特地把她带过来照顾你的。你先前被史莱克的人重创受伤，忘记了很多教中的人。”钟离乌说起谎来毫不脸红。

“至于她的意识——”钟离乌“委委屈屈”地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刻意画的几块伤口，“她之前有一次差点背叛我教，还弄伤了我。我害怕，只好夺走她的意识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但是她之前所犯下的罪孽，我觉得你惩罚得有些过头了。”霍雨浩平静地说着，一边暗示钟离乌看着唐雅机械人偶般的行为。

“这位圣女进门时腿不慎磕伤了，流了那么多血却一点反应没有，连伤口都不知道包扎。”霍雨浩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钟离乌却怕自己做错事惹他生气，下意识解除了唐雅一些基本意识的封印。

“这样就好，你作为一教之主，在惩罚奖励方面也应做到公平公正，免得被人背后说了闲话。”霍雨浩坐在梳妆台前，钟离乌走过去轻轻给他梳理头发。

霍雨浩本能地脸红了。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和除母亲以外的人举止这么亲密过。

钟离乌的手起初只是抚摸着他美丽的蓝色头发，随即不安分地摸着他雪白的脖颈。霍雨浩感觉有些痒痒的，轻轻打掉男人的手:“别摸那里，我那里有点敏感。”

霍雨浩整理完行装后，提出要带钟离乌和圣女去吃早餐。“你们想去外面的早点店吃吗?还是我们去捉点鱼吃烤鱼?”霍雨浩笑眯眯地问。

“我要吃烤鱼!”在“神明哥哥”面前，钟离乌此刻表现得像个孩子。而唐雅也自是谨遵教主的命令。

河岸边，霍雨浩搭好烤架，紧接着身体便轻车熟路地下河捉鱼了。是的，几年前少年还未入史莱克时，他和小雅老师、贝贝师兄初次见面也是一起吃的烤鱼。那时霍雨浩还没有失忆，唐雅的武魂也没有邪化成为圣灵教的蓝银圣女，而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了。

“烤好了!”霍雨浩递给唐雅一串，不等他重新拿起一串，嘴里便被塞下了一块小小的鱼肉。

“我喂你。”钟离乌温柔地把鱼肉撕成一小块，吹了吹给霍雨浩吃，“慢一点，小心烫着——我可不想我的雨浩受到一点伤害。”

霍雨浩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旁边还坐着蓝银圣女，钟离乌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很快便支走了唐雅，又把少年揽入怀中，看着他空灵而又纯净的双眸。

另一边的唐雅吃着烤鱼，她的意识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或许是烤鱼引起的吧。“或许是在梦里吃到的呢?”唐雅自言自语，她回头看了看教主怀中害羞的少年，决计这肯定和雨浩无关了，毕竟他是教主的爱人，“不过这梦里的烤鱼，又是谁给我吃的呢。”唐雅的这种精神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又恢复成往常那种呆呆的状态。她的意识一直被圣灵教的邪魂师控制着，今天钟离乌不过是把她木偶的状态缓和了一些，让她知道基本的疼痛感受。

几个月后，圣灵教要派出几位魂师去参加新一轮的魂师大赛。钟离乌早已是日月帝国的国师，他让霍雨浩作为此次的队长带领着蓝银圣女、火凤圣女以及其他一些邪魂师去参加比赛，还派出弟子火燚贴身保护霍雨浩，而自己作为国师将在台上观战。

比赛出发前的一夜，霍雨浩和钟离乌一起躺在床上。忽然，霍雨浩抛出了一直以来不解的问题:“你好像从未碰过我，我以为爱人之间都会做那种事的。”

钟离乌轻轻翻过身，把怀中的少年压在身下，温柔地说:“那是因为你在我心中是绝对纯净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无法去破坏这份纯净与美好。”

“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参加比赛呢。”钟离乌温柔地说，一边帮少年重新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