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地方歇脚,我只能沉默的将孙涿格里往一旁推了推,而我则守着那根短暂的蜡烛度过一晚。
这一晚我几乎都没有合眼,与尸体共处一室,我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害怕,而是有些平静。
等天微微发亮,我看了眼已经关机的手机叹了口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但又想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尸体散发的臭味让我有些作呕,但终究是要找人来处理的。
我出了孙涿格里的房子,漫无目的的开始在村子里行走,为了防止迷路,我沿路做了记号,方便傍晚五点回到这里,坐上王婶子的牛车离开。
村子里的人家并没有很多,有些房子几乎都荒废了,田地也没看见多少。
本以为会一直这么闲逛到傍晚时,我竟然看见王婶子了。
王婶子同样也看见我,有些意外,她招了招手热情道:“喲,小伙子起这么早。”
我点点头,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孙涿格里去世的事告知她,可又怕她觉得我是凶手。
她见我欲言又止,有些疑惑的看向我。
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告诉她真相:“孙涿格里昨晚突然心悸去世了,他还有家人吗?”
王婶子没有表现任何惊讶,她道:“太突然了,但是很可惜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没关系,等会会有人厚葬他的。”
她也没说是谁,我也没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问:“现在有空吗?能送我去市里吗?”
她转头看向了门板的方向,似乎在考虑,过了一会她才答应了。
只见她回屋重新背上了她的筐,只不过身后并没有看见王大哥,她决定自己驱牛车送我。
我有些好奇的问她王大哥去哪里了,可她却含糊了几句,就不说了。
按照之前的路回去,坐上了牛车,我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不知不觉中我感觉眼皮上下在打架。
困意也随之而来,毕竟一夜未眠了。
陈旧的气息迎面而来。我揉了揉眼睛,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
这竟然是一间破旧不堪的出租屋。
屋内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地板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
它们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地上,仿佛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桌子上还摆放着一碗尚未吃完的方便面,热气早已散尽,只留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弥漫在空气中。
那味道混杂着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再看向那原本就布满刮痕的墙壁,此刻更是出现了一排醒目的红色大字。
那些字犹如用红色油漆直接涂抹上去的一样,又透着几分诡异。
由于屋内的气味太过繁杂浓烈,也无从下脚,我只好站在原地使劲嗅了嗅,也无法分辨出这些字究竟是不是真的由油漆写成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我果真被王婶子他们给拐卖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一种深深的恐惧笼罩着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终于看清了墙壁上那行红色大字所写的内容——“请珍惜你剩余的时间”
这几个字让我的心跳瞬间加速,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正当我盯着墙上的字发呆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那是皮鞋踩踏在楼道地面上发出的声响,“哒哒哒”。
节奏不紧不慢,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咚咚咚”,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了我的心上。
我紧紧地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因为这扇门不仅没有安装猫眼,而且门锁也是那种老式的带着铁链子的款式。
想要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门外站着的究竟是不是王婶子他们,更不知道他们敲门的意图何在。
更何况这扇门脆弱得简直不堪一击,仿佛只需稍微用力一踹,就能瞬间破裂成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我心里暗自思忖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猛地一下将门打开,想要看看到底是谁站在门外。
就在门被完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个身材高大而健壮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只见他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脸上严严实实地捂着一只口罩,只露出一双冷冰的眼睛。
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个神秘男子突然举起手中闪着寒光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刺向了我的心脏。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太突然了,以至于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救,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下去。
随着鲜血汩汩流出,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
渐渐地,我的四肢变得越来越冰凉,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起来,整个脑海里刹那间变成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艰难地睁开双眼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这间熟悉的出租屋里。
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和之前毫无两样,依旧是简陋的摆设、斑驳的墙壁以及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
只是此时此刻,心脏处传来的阵阵隐痛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刚刚所经历的那场可怕遭遇。
而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怖感觉更是如此真实地浮现在眼前,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