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一片漆黑，耳朵好像什么包裹住，声音朦朦胧胧，像隔着一层梦，不甚清晰的传进来。
“......齐先生......您的绷带......尽量不要沾水，大概......周后就可以来拆了，您......记住了吗。”
黑瞎子：“......”在发呆。
“先生？”
“......啊，你在说话？”
“......”
“哦哦，听到了听到了，绝对记住了。”黑瞎子下意识想掏掏耳朵，却发现做不到，啧了一声。
“......齐先生，由于不太确认您是否记住，我秉持着医德再叙述一遍......”
“张起灵呢？”
“......张先生下午过来，现在...北京时间早上八点五十分。”
“既然医生都忙活了一个晚上了快去休息吧，我等张先生过来就行，哦哦，你说的我绝对记住了，放心吧。”黑瞎子连哄带骗最后威胁的把医生轰走，又等护士离开，才放松的躺下去。
......
......他还说了什么来着，那个医生，我之后，能看见了？
……
张起灵有跟他讲过是关于眼睛的手术，他也没仔细听，张起灵接手的事他百分百放心呢，再加上他懒得烦，但是能看见了是不是太夸张了，他之前的眼球摘都摘除了......
黑瞎子举起他的手，触摸到眼部，慢慢滑动.....
一个椭圆型的凸起，在原本眼球的地方出现了。
手微微颤抖，凸出来的熟悉触感，不是假的。
他有眼睛了。
他能看见了？
......
是谁为他缔造的这场梦，是张起灵？他为什么要这种事情，为他做到这一步……？
………………
一个月后。
“好久不见。”
黑瞎子笑了笑，他从前可不会对张起灵说这种话。
“大忙人，这一个月怎么也约不到你。”
盯着那依旧没有摘下的墨镜，张起灵没有言语。
黑瞎子托了托，“这个？带习惯了，生出了感情，摘不下来了，”
张起灵不再纠结这个。
“你的眼睛既然好了，那就没什么事了。”
“哎哎哎，怎么急着赶人呢，我还有些小～小的疑惑想问你呢。”
“什么事。”
“我不欠人情，你是个特例，但这个人情也太大了，你蒙着我办了，结果什么都不要？”
“......”
“别装傻，这么无私奉献，我又不是你的谁，可别跟我讲兄弟情谊那一套，哦，你也不会讲......这眼，”黑瞎子指了指，“单单是找到跟我匹配的，可以装上去的都难，更别提上一任主人的自愿与否......你们张家之手遮天，可别为了让我欠这个人情，做了犯法的事。”
装。
你黑瞎子什么时候是这般遵纪守法的家伙。
张起灵不理。
切。
黑瞎子向后靠。
没意思。
“为什么帮我治眼睛。”
“......”
“嗯？”
“......”
“......”
他怎么忘了，张起灵不想说的话，是无论如何也翘不出来的。
但是这也暴露了一个缺点，根据黑瞎子多年来和他相处的经验所得，张起灵是不那么擅长撒谎的，所以面对问题他的沉默，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是他不想理你，二是......他不会撒谎，选择了闭口不谈。
很明显是第二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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