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那时周遭都吵嚷得紧，宁无双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抬眸去瞧他的脸色。

宁无双“什么？”

他知道她不愿提起这桩事，也从未如此正色地同她商议，她以为自己糊弄得可以。

宋亚轩“我认真的。”

他用手扳正她的身子，又重复一遍。

宋亚轩“定婚之事也过了两年，我想能不能…”

宁无双“你这么肯定我会嫁给你吗？”

她蓦然出声。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在自我麻痹，故意不去想他，不许旁人提起婚约。

灯火阑珊，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他生得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眼，大概就是话本子里讲的桃花眼，单单是这样看着就足以让人心软下来。

宋亚轩“是我鲁莽。”

他轻轻勾起唇角，俯身与她视线平齐。

宋亚轩“宋亚轩，心悦于宁无双。”

宋亚轩“不知可否…”

他的唇在灯光下泛着潋滟的红，那句话一下子在宁无双脑海里炸开，萦绕，回旋。

他说他心悦…

心悦于她。

自幼时起他的每次偏爱，包庇，甚至说得上狼狈为奸，这刹那都忽然一幕幕浮现，她以为的一时兴起，抑或身份尊卑都抛之脑外，只剩那句心悦于宁无双。他说她值得。

他雪天专程跑来送的亲制暖炉，春猎他逮到的第一窝兔子，偷溜出来却淋了雨，他们推嚷着往小亭跑。雨天他倾斜的油纸伞，虚虚的怀抱，和指尖的温度。

她值得。

后边宋亚轩要说什么其实她已经不愿再听了。只一瞬间，鬼使神差，她踮脚吻过去。

她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宋亚轩下意识抱住她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握。

这是他们第一次，第一次距离如此之近。

是她主动。

身后，灯会的放灯仪式早已开始，万千孔明灯缓缓飞入苍穹，人间天上，辨别不清。

再靠近一点就好了。

-

大抵是自那夜表露心意之后，宋亚轩往宁府跑的回数越来越多了，听秦鸢和刘耀文讲，圣上拨了一支兵给他，他正忙着备战的事。

如此大事为何不同她讲。

于是在又一次午后他再来偷溜到宁无双闺房里时，她轻轻推开他要靠近的身子，两根手指压在他的嘴唇上。

宋亚轩“怎么了？”

他不明所以地抬眸看来，眼神委屈的要命，又不满地想要蹭。

宁无双把他推的更远一些，慢慢讲了备战的事。

宁无双“此事当真？”

其实她更希望他摇头，或者说一句保密。然而宋亚轩只是愣怔一下，然后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宋亚轩“早知阿文嘴那么不严，就不告诉他了。”

宋亚轩“没想到他还告诉了秦小姐。”

她拽着他的袖口神情急切。

宁无双“所以是什么仗这么急…”

她知道宋亚轩的能力可以打赢大多仗，可是边境混乱多年，夷蛮凶残，很难说谁胜谁负。

纵是她再以国为重，也很难一时接受心上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宋亚轩“边防而已。”

他轻松笑笑，然后很脸厚地往跟前凑。

宋亚轩“亲一下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