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零的女孩瞳孔紧缩,寒意升腾。又迅速归为平静。
试卷上一片空白。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这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有人举起手来。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曼施坦因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曼施坦因教授和诺诺退出了教室。随着门的关闭,学生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满脸都是白日见鬼的神情。他们无法抄袭别人的答案,连试题都没有的考试,答案从何而来?
这时候,播音系统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MichaelJa的《Beatit》。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
路明非静静的看着奇兰,那人还在一脸兴奋的和他介绍这新生联谊会。
“学校里的学生会和狮心会两大社团都在拉人,我觉得我们新生不该分开。我很崇拜你的,路明非。你在入学第一天就单挑了两大社团,你加入我们必然是我们的领袖!像楚子航和凯撒那样的领袖!我有预言,你将来也会是所有人的领袖。”奇兰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的给路明非演示。说到兴起却又转变了画风,在路明非耳边轻声细语“我的言灵是先知,我之前做过预言,你是这世界唯一的变机,到现在却看不清了,那是……模糊的未来”
“领袖是当不了啦,我答应凯撒加入学生会了。不过你比我更适合做领袖。奇兰,我们不在一个社团仍然可以是好朋友!”
奇兰双眸中流露出惊讶,眼泪夺眶而出。
奇兰抹去泪水,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沉重的、穿透时间的悲哀,他不再管路明非,低头在白纸上做素描,笔尖沙沙作响,扭曲的线条仿佛迅速生长的密林。他一面低声抽泣,一面走笔不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写遗书。
此刻,学生都不再交头接耳了,教室里气氛诡异。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像新死了全家;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走在汨罗江边的屈原或者其他什么行尸走肉;一个女生跳上讲台,在白板上不停笔地书画,大开大阖,可她没有意识到笔油早已用完了;一个妩媚的女孩高喊一声哈利路亚,满脸欢欣雀跃,翩翩起舞,看得出来她练过,舞姿曼妙,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并不是在跳独舞,似乎有个空虚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和她共舞,她向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投去脉脉深情的目光。
学生们群魔乱舞,互不干扰,一个个自得其乐。
“按时间看,共鸣已经出现了吧?”富山雅史满脸紧张,提着医疗手提箱站在教室外,“我准备好了,如果精神冲击太严重,随时可以进去急救。”
“应该支持得住,这一批遴选的学生素质看起来都不错,”曼施坦因教授说,“对了,诺诺,我想起你3E考试的时候很平静啊。似乎‘灵视’对你而言一点都不新鲜。”
“因为我第一次‘灵视’发生在很小的时候,3E考试时我已经习惯了。”诺诺说。
“第一次‘灵视’是什么?”
“我妈妈躺在床上,一个影子走过来抽走了她的灵魂,她死了。”诺诺说。
“哦?真实感那么强的灵视真是罕见啊,多数人看到的只是杂乱无章的线条和一些难以描述的人脸。”曼施坦因教授有些好奇。
“比你想的还真实,我不但看见有人带走了我妈妈的灵魂……而且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诺诺靠在墙上,侧头看着走道尽头,低声说。
路明非抬眼时已经换了场景。那是……一个巨大的青铜宫殿,周围一片空旷,一扇巨大的青铜门立于路明非前,路明非伸手抚摸着门上复杂的龙文。是的……整个宫殿外墙除了龙文和复杂的图案基本没有其他装饰!
路鸣泽默默现在路明非的身后,就这样看着哥哥一遍遍抚摸着大门,却迟迟不肯打开。
呲呲,路明非仅仅稍微一推,那重达千斤的大门便缓缓打开,掀起灰尘,弥漫空中。那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大殿里很空旷,唯有几个风铃因为大门的开启而不断摇晃。在尽头处立着巨大的王座。那是……他的神座。路明非将这一切收于眼底,记忆的阀门突然被冲破,那漫长的记忆去潮水般想他袭来。
“原来,哥哥内心深处还记得最在意的是我和他吗?”路鸣泽低垂着头,用手指了指那远处的王座。
“愧疚遗憾也会深入骨髓。”路明非随地而坐,没有进去。路鸣泽依旧穿着白色的方口小皮鞋,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戴着白色的丝绸领巾,一双颜色淡淡的黄金瞳。脸上带着淡淡的、天使般的笑容。看着路明非而坐。
“计划怎么样?”
“哥哥不也别的,上来就问这个啊。好啦都安排妥当啦”路鸣泽洋装拍了拍胸脯。 “保证完成任务!”
路明非嗤笑“学的什么啊你,康斯坦丁必须交到校长手里。他的骸骨可是别的爱情的导火线。老唐不能参与偷袭校园的活动。”
“哥哥想让康斯坦丁活有很多种办法的,这得给卡赛尔学院擦多少屁股。”
“提前做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