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凯撒

深夜，诺顿馆，会议厅。

　　学生会全体委员出席会议，本届主席恺撒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双手支着下巴，目视前方，头顶上方悬挂着加图索家族的凤凰家徽。沉默已经持续了很久，几乎每个人都低着头。

　　“三年来的第一次，我们将失去诺顿馆的使用权，所以这是我们在这里召开的最后一次会议。”恺撒淡淡地说，“对我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惨败。”

　　沮丧如山般沉重，恺撒掌握学生会以来，他们一直是“自由一日”的赢家，在恺撒的领导下，学生会终于成为可以和卡塞尔学院最传统的兄弟会“狮心会”抗衡的社团，即使出现了被称作“超A”级的楚子航，也没能从他们手中夺走诺顿馆，而现在他们不可思议地输在一个新生手上。

　　“我从来拒绝和懦夫说话，懦夫们才会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恺撒冰蓝色眼睛里全无表情，“今天我不想讨论失败的原因，路明非，‘S’级新生，来自中国，和我不分上下，楚子航认输。作为第三方赢得了今年的‘自由一日’。我很认可他的能力，所以你们想说我眼光不行？还是能力不行？”

　　“我已经租下了隔壁的‘安珀馆’，作为明年学生会的活动地，把我们的东西搬走，这里从午夜12点开始就属于路明非了。”恺撒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干邑。“路明非已经同意加入了学生会，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巨大的胜利，既然都是学生会的，当见面礼送给s级新生也不是可以。”

　　“路明非应该正为明天的3E考试准备吧？”

　　“恺撒你是说？”

　　“刚才校园新闻网爆出一条新闻，‘S’级新生路明非对于‘言灵·皇帝’没有共鸣。却能听懂龙文，说出龙文！”恺撒低声说。

　　静了一瞬以后，每个委员眼里都闪过震惊的表情。

　　“能听懂龙文足以证明路明非的血统。不与皇帝共鸣更让人好奇他的能力。”恺撒环顾所有人，“我很期待，我们s级新生的表现。我希望你们能像尊重我一样，尊重路明非。”

　　“诺诺，你觉得路明非怎么样？”凯撒转头看着诺诺。

　　“他吗，说不清楚”诺诺靠在墙上，表情凝重地说。

　　“刚见到他时就是很衰，很废材的样子。可你相信短短一天，就变了个人吗。同学聚会那次再见他时，本想去就场。可谁知道人家自己就能处理”诺诺摆摆手“他那次像变了一个人，那眼神中透着深沉，似历经沧桑般。具他透露，他的言灵好像是……先知”

　　“先知？”凯撒有些惊讶，没经过皇帝或者其他刺激，直接就觉醒言灵了？“是的，他看到了未来。”

　　果然没让我失望。

　　“考试的缩写是EEE，拼写是ExtraEvaluationExam，意思是血统评定考试。主要用于鉴定学生的龙族血统，龙族血裔对于‘龙文’会有共鸣，共鸣时会产生‘灵视’的效果，也就是自然而然会看见龙族文字浮现在脑海里。”芬格尔跟路明非解释，“这能力对龙族血裔非常重要。龙族血裔有被称作‘言灵’的超自然能力，在他的‘领域’内。他以龙文说出的话将成为一种规则。因此‘语言’是龙族发挥能力的工具，对龙文不敏感的学生通常能力不足，经过3E就要降级，太差的勒令退学。”

　　“不过以师弟的能力，必然完美通过考试的”路明非点点头。

　　“师兄，为什么会在卡塞尔学院待8年？”

　　“因为这里管吃管住！还有我的事业。”是吗……因为eva吧，这里有eva，废材师兄是不会走的，那可是他最爱的女孩。他那舍得离女孩这么远，即便如今再也摸不到。

　　“师弟啊，你今天可真牛啦。第一例啊。不与言灵皇帝共鸣，却能听懂龙文的混血种”芬格尔在路明非面前指指画画的讲。

　　“我也不知道，可能……不清楚”

　　“师弟对龙族的事接受的未免太快了”芬格尔有些试探的说“不好吗”路明非挑眉。“我在之前觉醒过言灵了。所以很快接受不是很棒的事情吗，像流浪的人找到家一样。我也有了归宿”

　　“啊嘞？言灵！我靠变态啊”芬格尔一脸震惊。“什么啊”芬格尔立马凑到跟前。

　　“我没必要告诉你吧”路明非推开了芬格尔的大脸。“这种东西不是不能随便说的吗。”

　　“好吧”芬格尔颇有遗憾的说。

　　“继续那个话题，拥有龙族血统的人不算真正的人类。血统会给你带来‘言灵’之力，同时会让你和人类产生疏离感。当你获得‘言灵’之力后你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你不是个普通人，只有在同类中孤独感才会消除，所以龙族血裔会自然而然聚集在一起，这是基因决定的。这种孤独感称作‘血之哀’。”芬格尔说，“你刚才所说的，那是……血之哀”

　　“你身为s级，血之哀会更为强烈。”废话，血之哀就是从我开始的，能不强烈吗。路明非吐槽。”

　　路明非说到这里，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芬格尔一愣，“饿了？不如打电话订夜宵吧，把你学生证给我用一下。”

　　“师兄是想用我的学生证买夜宵吧！”“师弟别这样说”芬格尔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你可是欠了我三个月的夜宵！”

　　路明非叹了口气，掏出学生证递给芬格尔。

　　“今天是我们同寝的第一天，当然要订大餐！”芬格尔念着路明非的学生证号码，“给1区303宿舍送两份松露面包，两份浇柠檬汁的煎鹅肝，一瓶香槟……对，要冰桶和柠檬皮，再来一只烤鹅吧，我们是有点饿了，两份配起司的鲱鱼卷。”

　　路明非抹了抹嘴角，肚子咕咕咕咕地欢腾起来。好吧，确实饿了。

　　二十分钟后，白衣侍者推着餐车进来，打开纯银盖碗，银盘中是芬格尔点的大餐。侍者们在宿舍里架起桌面，铺上雪白的桌布，摆设好银质刀叉，盛着香槟的冰桶放在中央，两只冻过带着冰凝露的玻璃杯放在两人面前，最后点燃一支蜡烛，退了出去。自始至终，侍者们只是微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