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脸的沈翊眨了眨眼睛，莫名有些乖巧。
“这是在工作呢。”他提醒。
“那沈老师的意思是不工作的时候就可以捏你脸脸吗？”
加上叠词，宋栀年仿佛是在哄小孩一样。
沈翊拿开她的手没说话，宋栀年知道他每次不好意思就是这样。
不知道怎么回她，索性不说话了。
“卧——”定睛一看，看到地上遍地都是尸骨，宋栀年差点开麦。
法医何溶月检查完跟他们报告:“这些死者应该都是从上面断崖坠亡的，这里全是碎石，所以尸骨碎裂非常惨烈。”
“初步判定坠亡时间是三到十年之间。”
“小心！”
听到沈翊紧张得差点破音的声音，何溶月转回头看去，就看到宋栀年差点被骨头跟石头绊到摔倒。
她旁边的沈翊手抓得十分紧，将人往自己身上带。
“小心点，这里尸骨太多，很容易摔到。”杜城说。
稳住身子，宋栀年在沈翊担心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没事，我会注意的了。”
“这种情况能复原死者生前的容貌吗？”杜城又问。
还在担心的沈翊回过神，“我试试。”
宋栀年:“？”
这都行？
多少是了解沈翊的了，他说试一试，肯定就是能行。
撸起袖子戴上手套，沈翊开始给尸骨拼图复原，宋栀年在一旁难以言喻。
拼尸骨头，往尸骨坑找碎片来拼，她居然还看着沈翊拼完了。
回去一定会做噩梦的对吧？
对的！
宋栀年内心有些崩溃。
拼得差不多，沈翊看了眼脏掉的手套，多少有些嫌弃。
看出他有洁癖，在他把手套取下后，沈翊在包里拿出湿纸巾，给他擦拭双手。
沈翊垂眸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开口说让他自己来。
“不脏啦。”宋栀年抬头看他。
他唇微微弯起，“谢谢。”
余光看到不远处泥土了插着一棵树，沈翊觉得有些奇怪。
树的泥土旁，也有尸骨，沈翊将其一一捡起，拼凑起来。
何溶月过来看了几眼，“八岁左右的女童，身高一米四左右，七到十年前坠亡，颅骨骨折，四肢及肋骨骨折，多处胸椎腰椎压缩性骨折为高空堕落身亡。”
“她应该掉下来没有立刻死亡，被树刮蹭几次减速往那个方向爬了一会儿。”
看着何溶月所指方向的痕迹，宋栀年难以想象生前女孩有多痛苦。
生前手心里甚至紧紧拿着海棠果，到死都不愿意放开，最后长出了海棠树。
在手心里绽放的海棠树。
没敢继续看下去，宋栀年往别处走去。
“小心点。”沈翊不放心的看着她。
有位村民对山上的路线非常熟悉，叫常枫，经常帮忙救助山上出事的人，十年前他的妹妹跟着他一起上山带路，跌落山下一直找不到。
杜城想让对方带他上山看看，让蒋峰在这里搭个帐篷，今晚不回去了。
收到信息的宋栀年:“……”
啊？她也要吗？
沈翊把这里的人骨拼图好，一一画好人脸，见她望着手机地铁老人模样，问了句: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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