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仓佳节,京都被夜晚的华彩点亮,街市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两旁的商铺,红彤彤的灯笼从屋檐下垂挂下来,将整个街道映照得温暖而明亮。男女老少在人群中穿行,他们或驻足于小摊前,品味着各式各样的传统美食;或精挑细选,挑选着心仪的物品。
整座城市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的喜悦与安宁,仿佛每个人的心中都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祝福。
马车停在剧场外,带着斗笠的陆蘅从马车上下来,菱歌早已被街景的热闹吸引,还是被陆蘅生拉着一同进去。
戏已经唱了过半,场内座无虚席。
她刚进入剧场之中便觉察到一股不善的目光,隔着纱笠陆蘅瞥了一眼,那一瞬呼吸几乎凝滞。
不知为何那人带着面具陆蘅确一眼认出是宋墨。
陆蘅看见了还未华发的宋墨,只是周遭的冷气还是吓人,那双眼睛望向她时还是令她十分不适。
他高座楼上旁边坐着一位女子,衣着不算华丽倒很是素净雅致,同样带着面具。
虽说相识应当不相熟,撤去了中间的屏风但中间隔的很远。
发现陆蘅在看她时,那女子瞥了一眼稍微愣怔片刻又将视线移到戏台上。
菱歌小姐那人为何看你?你认得他?
陆蘅我怎会识得外男,莫要胡说。
小厮领着她们来到楼上时陆蘅只觉得巧合,偏巧坐在了宋墨旁边,路过时发觉另外两人回过头来看她。
她只得故作镇定的坐在原地,想开口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宋墨填仓佳节为何要唱罗衫记这般不算应景的戏?
窦昭这不应当问那位之行先生吗? 据说戏楼楼板花重金请这位先生写折子,没想到之行先生只是重新改编了罗衫记。
宋墨原来如此,我倒要看看他能改出什么心意来,这本就是一处悲剧怎么改都是悲剧。
窦昭公子怎知不会团圆,今日佳节定要求个好兆头。
陆蘅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两人的聊天,笑而不语。
窦昭也不对,若让我自己决定我定然不会如此原谅他。
宋墨这位小姐可有什么见解?
太过沉浸两人的谈话中,片刻后陆蘅才反应过来宋墨是在同她说话。
陆蘅以我拙见,父子人伦那是在圆满家宅里,父慈子母安家顺所谓天伦,如若一个男子连同他的妻子都要毒害那孩儿何顾人伦。
陆蘅分明就是那凉薄狠毒的男人有悖人伦在先,合该千刀万剐,孩儿为娘亲报仇又何错之有。
窦昭那若世人都觉他狠毒阴险有违孝道该如何?
陆蘅世人?世人知道几分其中酸楚,世人总喜欢用自己的意识衡量对错,可谁就原因追究来龙去脉呢?不过都是凑凑热闹,那会管你死活,要是都活在世人嘴里,这世上之人都该是夜叉魔鬼了,他们嘴里哪有好人,总会有人对你不满看你不惯。
窦昭小姐所言正如我所想,倒是今日一见如故交了。
陆蘅听的出那女子的激昂之感。
若不是蒙着面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她是断不敢说的,只是这才是真正的她,不愿活在世俗的口中,前世她早就看开了。
宋墨小姐的话倒是让我茅塞顿开,今日受教了!
陆蘅我随口一说,今日二位也就随意一听,切莫放在心上。
前世定北侯一死,宋墨的母亲便抑郁而终可后来都知他弑父杀弟,却不知他母亲便是被他父亲和弟弟害死的,怎能让他不恨。
今日这番话也只是为了如若与前世相同,宋墨能放过自己,不必受煎熬。